应舒贺眉宇蹙紧，看了一眼他，什么话都没说向外走去。

这晚指挥营里整合队伍，还有受伤的小兵在前线被抬下来，营帐中点着煤油灯，外头架着火堆，吊着一只铁锅在烧水。

全大成点名完后走进指挥营向应舒贺报告，他只能看见应舒贺的背影，随后确认外边没有之后他才又回来。

全大成看到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一位日本参谋，嘴里塞了一块布，动也动弹不得，话也不能说，一味在地上挣扎。

他苦劝道：&ldo;督军，放了他吧，要让关东军发现，我们这些人都吃不了兜着走……&rdo;

全大成跟他待了几日，也发觉了这位新任督军的脾气，所以话不敢说的太绝，眼下应舒贺在气头上，他以为是因为前线忽然不打了惹怒了他。

可是他却不知道应舒贺心里还藏着一事，比停战还要让他痛心百倍。

全大成见应舒贺蹲下身去，然后拿掉那名参谋嘴里的布扔到地上，参谋也是识时务的，不敢言语只是盯着他，然后又看了看站在后面的全大成。

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好在那参谋听得懂他们说的话，应舒贺问他：&ldo;四日晚上，埋□□炸阜江铁路的是不是你们干的？&rdo;

那参谋皱着眉，又轮番看了看他们二人，全大成不知他为什么要问这个，见参谋摇摇头，说了句：&ldo;不是。

&rdo;

全大成突然上前两步，差点叫出来，应舒贺不知为什么对那人动起了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那人半个身子都提了起来，他的手被反绑住，从脖子到脸都涨红了，那人嚷着叫着，最后嘴里道：&ldo;你要是杀了我，我们的司令长官是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rdo;

全大成也在后面叫应舒贺：&ldo;督军，有话好好说……您别冲动，他可是关东军的高级参谋……&rdo;

应舒贺全然未听进去，忽然手腕又用了力气，卡住那人的喉咙，那人几乎想咳咳不出来，几斤窒息，最后那人求饶松口道：&ldo;我是关东军的高级参谋，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人每一次行动的目标，司令长官确实……没有下达过炸阜江铁路的命令……&rdo;

应舒贺看着他的眼睛，那人眼珠子都要翻上去了他才终于放手，应舒贺站起来，那名参谋拼命的喘气和咳嗽，应舒贺看也不看他走到外头去。

全大成之后上去问他：&ldo;你还好吗？&rdo;没有应舒贺的命令他也不敢给他松绑，只是看他一边脸贴着地，最后稍稍缓过来后说道：&ldo;快放了我，不然你们都会倒霉……&rdo;

田兆年次日天未亮就驱车赶到前线指挥营。

他被一个小兵带到指挥营外，他弯腰进去看见应舒贺和全大成在一张桌子上喝粥，顿时嘴角颤了两颤，道：&ldo;你还有心情吃饭？那位关东军参谋被你弄哪儿去了？&rdo;

应舒贺回头继续把粥喝完，也不答他的话。

全大成见到田兆年立即站了起来，他看应舒贺不说话，便给田兆年一个眼神。

田兆年随他的眼神走到里面，行军床上躺着的正是那位参谋。

应舒贺道：&ldo;佐藤参谋来的时候人困马乏，陪我喝了几杯酒，于是我就留他在这里歇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