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再艰难的说不出口的话只要开了一个头，之后似乎就会变得顺畅。

程余平静地看着他，甚至还勾起唇笑了笑，&ldo;齐然，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求仁得仁?&rdo;

齐然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ldo;随你。

&rdo;

他抽回手，往后靠进软绵绵的沙发里，&ldo;找我什么事?&rdo;

程余也没有挽留，神色自然地把掌中的玻璃杯放到桌子上，仿佛刚才两人间的微妙只是谁的幻觉，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一脸正色，有些歉然地说：&ldo;我明天有点事需要处理，晚宴可能会迟到，所以大概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rdo;

齐然点了下头，没有追问。

他甚至觉得这件事不需要对方专门过来一趟，&ldo;其实你给我发个信息就可以。

&rdo;

程余解释道：&ldo;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

&rdo;

&ldo;是吗?&rdo;

齐然下意识地往身旁摸了摸，没感觉到熟悉的触感后，他眯起眼回忆了一下：&ldo;可能是落在房间了。

&rdo;

他顿了下，又补充道，&ldo;其实明天再告诉我也一样。

&rdo;

程余听到这么句没良心的话，十分无奈地笑了：&ldo;非要逼着我说实话吗?&rdo;

&ldo;我想见你，这个理由够不够?&rdo;

他说得坦然，眼眸里交织的情愫丝毫做不得假。

换了一个人估计要被这目光看得不自在，可齐然不仅没有闪避，眼里还露出几分玩味。

他似笑非笑地问：&ldo;程爷，你还记得那次我车祸醒来，你见到我是一副什么样子么?&rdo;

程余：&ldo;……&rdo;

猝不及防的送命题激起了罕见的求生欲，让他下意识挑了一个比较贴切又程度轻微的词。

&ldo;……幸灾乐祸?&rdo;

齐然哼笑一声：&ldo;目中无人，趾高气昂。

&rdo;

程余忍不住低咳一声。

他承认，他当时无意得知齐然出车祸时，是抱着那么几分看笑话的心态去的。

毕竟奇恒和程氏较劲不是一两天，他虽然没有手底下的人那么恼怒，但心底也有几分隔应，所以准备顺路去嘲讽一通。

不过……

&ldo;也没有这么差吧?&rdo;

齐然不予置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ldo;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