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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有时候我也赔钱，&rdo;帕克&iddot;派恩先生说，&ldo;如果值得的话。&rdo;

在巴黎，三个怒气冲冲的男人正在互相埋怨。

&ldo;该死的胡珀!&rdo;其中一个说，&ldo;他太让我们失望了。&rdo;

&ldo;设计图不是由办公室的任何一个人传递的。&rdo;第二个人说，&ldo;但星期三那天它的确被送走了，我肯定这一点。所以依我看是你把事情弄得一团糟。&rdo;

&ldo;根本不是我的错。&rdo;第三个气哼哼地说，&ldo;除了一个小公务员之外火车上根本没有英国人。他从未听说过彼得菲尔德或者那种枪，我敢肯定。我曾经试探过他。他对彼得菲尔德和枪毫无反应。&rdo;他笑起来，&ldo;他倒是对布尔什维克有些过敏。&rdo;

罗伯茨先生坐在火炉前。他的膝上放着一封来自帕克&iddot;派恩先生的信，信里有一张五十英镑的支票，&ldo;来自对某项使命的完成表示满意的人。&rdo;

坐椅的扶手上放着一本图书馆的书。罗伯茨先生随手翻开，&ldo;她像个逃亡中的美人一样无力地靠在门上。&rdo;

这个嘛，他可亲眼见过。

他又读了一句：&ldo;他抽了抽鼻子。隐隐地，令人作呕的氯仿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孔。&rdo;

这个他也知道。

&ldo;他拥她入怀，碰到了她那微微颤抖的猩红色的嘴唇。&rdo;

罗伯茨先生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梦，全都实实在在地发生过。出门的旅途无聊至极，但是想想回程中发生的事!他感到很刺激。不过他也很高兴又回到家了。他模模糊糊地觉得也不能老过那样起伏跌宕的生活。甚至那位女大公爵奥尔加‐‐甚至那最后一吻‐‐都带有恍若梦境的感觉。

玛丽和孩子们明天就到家了。罗伯茨先生高兴地笑了。

她会说：&ldo;我们的假期十分愉快。真不情愿留你一个人呆在家里，亲爱的。&rdo;然后他会说：&ldo;没关系，亲爱的。我有些公事，去了一趟日内瓦‐‐是一些谈判‐‐看看他们给我寄来了什么。&rdo;然后他会给她看那张五十英镑的支票。

他想到了圣&iddot;斯坦尼斯劳斯勋章，十级荣誉勋章。他会把它藏起来的，但是要是玛丽发现了呢?那就不得不作些解释了……

啊，对了‐‐他会告诉她那是从国外得来的，是件古董。

他打开书愉快地继续读下去。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丝毫惆怅的表情。

毕竟，不可思议的奇遇也在他身上发生了。

6、《金钱与幸福》

艾布纳&iddot;赖默夫人的名字被送到帕克&iddot;派恩先生面前。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不由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眉毛。

没过多久他的顾客就被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赖默夫人是个高个子女人，骨架很大。尽管她穿着天鹅绒衣裙和厚厚的毛皮大衣，还是掩饰不住粗笨的体态。那双大手上的关节突出，十分明显。她的脸又大又宽，脸上化着浓妆。一头黑发作成时髦的发型，帽子上还缀着好几支弯弯的鸵鸟毛。

她冲派恩先生点点头，扑通一声坐在一张椅子上。&ldo;早上好，&rdo;她说，她的嗓音略带沙哑，&ldo;要是你真有那么两下子，就告诉我该怎么把我的钱花掉!&rdo;

&ldo;非常有创意，&rdo;帕克&iddot;派恩先生喃喃道，&ldo;在这个时代可很少有人问我这种问题。

那您是真的觉得这太困难了，赖默夫人?&rdo;

&ldo;是的，没错。&rdo;这位女土毫不讳言，&ldo;我有三件毛皮大衣，无数件巴黎时装之类的东西。我有一辆车，在花园大道有一幢房子。我有一艘游艇，但我不喜欢出海。我有一大批那种会从眼皮子底下看你的高级仆人。我也出去旅游过，见过外头的世面。要是我还能想出再买些什么或干些什么的话，可真要谢天谢地了。&rdo;她充满期待地看着派恩先生。

&ldo;可以捐给医院。&rdo;他说。

&ldo;什么?你是说把钱白白扔掉?不，那我可不干!让我告诉你，那些钱可是来之不易的辛苦钱。如果你以为我会把它拱手相送，好像是扔掉一堆垃圾一样毫不在乎，那，你可想错了。我要把它们花掉，花掉并且从中得到快乐。如果你有什么符合这个条件的好主意，你可以指望我给个好价钱。&rdo;

&ldo;您的提议让我很感兴趣，&rdo;派恩先生说，&ldo;您没有提到您有没有一幢乡间别墅。&rdo;

&ldo;我忘了说了，不过我已经有了。让我无聊得要死。&rdo;

&ldo;您最好再告诉我一些关于您自己的情况。您的问题不容易解决。&rdo;

&ldo;我很愿意告诉你，我并不为我的出身感到羞耻。以前我在一个农场里干活，我还是一个女孩的时候。很辛苦。然后我开始和艾布纳交往，他那时是附近磨坊里的工人。

他追了我八年，然后我们结婚了。&rdo;

&ldo;您那时觉得幸福吗?&rdo;派恩先生问道。

&ldo;是的。艾布纳待我很好。不过，我们一起熬了一段苦日子;他有两次都失业了，再加上不断生孩子。我们曾生过四个，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可是没有一个活下来。我敢说要是有他们在可就大不一样了。&rdo;她的神色变得柔和了，看上去突然变年轻了。

&ldo;他的肺不好。艾布纳的肺。打仗那会儿他们就没要他。他在家干得很好，被任命为工头。艾布纳是个聪明的小伙子。他拟了一份新的操作工序。应该说他们待他很公平，付了他一笔不少的钱。他把那笔钱用在了另一个主意上。他成功了。钱滚滚而来。现在也还很赚钱。&ldo;告诉你，刚开始时那真是少有的乐事。可以有一幢房子，高档的浴室，还有自己的佣人。再也不用煮饭、拖地、洗衣服。只管舒舒服服地靠着绸椅垫在客厅里坐着，按铃叫佣人们送茶点来，简直像个伯爵夫人!那可真叫享受，我们觉得有意思极了。然后我们来到伦敦，我找第一流的裁缝做衣服。我们又去了巴黎，还去里维埃拉那些地方度假。那时觉得这一切美好得像梦一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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