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被水打湿了，我看看东西有没有被弄湿。

结果我发现了这个。

&rdo;罗建飞将照片放在茶几上，&ldo;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我的照片。

&rdo;

季夏点点头：&ldo;是。

&rdo;

&ldo;我去年回家，大伯母跟我说，几年前，有个北京的小伙子，带着一条狗去找我，顺便要走了我的照片。

那个时候，你应该还不认识我吧。

&rdo;罗建飞慢吞吞地说。

季夏在罗建飞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垮下肩膀，咽了口唾沫，说：&ldo;飞哥，你相信鬼神吗？&rdo;

罗建飞转头看着他，不置可否，但是那神情是明显不信的。

&ldo;你还记得xx年5月17日发生了什么吗？&rdo;

罗建飞身体一震，看着季夏，这个刻骨铭心的日子，他不可能会忘记，罗建飞的喉头哽得有些难受，他深吸了口气，稳定下自己的情绪，沙哑着嗓子说：&ldo;我当然记得。

&rdo;

&ldo;16日晚上，我们从基地出发，潜伏在边境处的鬼子林里，等天亮后剿灭大毒枭吴中和。

我带着飞电给大家带路，我的任务完成后没有回去，而是留下来给你当观察员。

就在那天早晨，我被一颗子弹she中了左胸。

&rdo;季夏哽咽了一下，&ldo;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

醒来后，就变成了季夏。

&rdo;

罗建飞睁大了眼睛看着季夏，震惊得嘴唇都有些颤抖：&ldo;你是谷宇？&rdo;

季夏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ldo;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谁都不愿意相信吧。

&rdo;

罗建飞抓住他的手：&ldo;你说你是谷宇，你怎么能证明？&rdo;他眼眶都湿润了，脸上表情却因用力而显得有些狰狞。

季夏从未见过这么失态的罗建飞，他都抓疼自己了，季夏吸了下鼻子：&ldo;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基地门口，当时我带着飞电刚到基地，有一群特种兵正好外出负重越野跑，我觉得新奇，一直盯着你们看，没注意到脚下，结果被飞电绊了一下，摔了一跤，很多人都笑了起来，你经过我的时候，顺手拉了我一把。

&rdo;这些谷宇没好意思记在日记中，他们熟悉了之后，倒是经常被拿出来取笑谷宇。

罗建飞拼命地看着季夏，仿佛要从季夏脸上看出谷宇的模样来。

季夏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信息已经足够多，只是罗建飞需要时间去消化。

他站起来，去收拾自己买回来的东西，肉要先放到冰箱去，素菜要先洗了。

他慢慢地做着这些事，慢慢地沉浸在谷宇的回忆中，洗到锅铲的时候，想起谷宇的左耳朵后面有一道白色的伤疤，那是爸妈吵架时妈妈用锅铲扔过来划伤的，厨房里的每一样家具都曾是伤害自己的凶器。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夏被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抱紧了，他先是一僵，然后放松下来，闭上了眼睛，靠在罗建飞怀里。

罗建飞将头埋在季夏的肩窝里，很久很久都没有动，也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