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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慕容煜的眼神清亮诚挚，夹杂着些许焦急和渴望。

阿璃嘴角轻抿着，伸手拉住慕容煜的手臂，&ldo;来，坐下让我也看看你的伤口。&rdo;

慕容煜顺从地坐下，任由阿璃挽起他的衣袖，查看着手臂上的旧伤。

&ldo;你的伤口恢复得也不错，只可惜，留下了一道伤痕。还好，只是浅浅的。&rdo;她的手指轻划过慕容煜手臂上的伤痕，&ldo;谁让你当时不早点吱声，若是一早用了冰蕊云芝，也不至于留疤。&rdo;

慕容煜目不转睛地望着阿璃，臂上蓦地传来她指腹间的温度，让他心头一颤，竟觉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于是慌忙抽开手臂，掩饰地笑道：&ldo;这点伤痕，对行军打仗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rdo;

阿璃并不明白慕容煜的心思，只道他是因为伤痕而不好意思，于是换了个话题：&ldo;对了，燕国怎么会突然攻打东越？上次你不是还说，短期内不会开战吗？&rdo;

慕容煜踌躇片刻，答道：&ldo;东越和陈国结盟已是定局，若是我们不南下，陈越联军也迟早会北上。&rdo;

&ldo;所以，&rdo;阿璃接过话去，&ldo;你们想先出兵，占个先机？&rdo;

&ldo;嗯。&rdo;慕容煜顺势点了点头。

如果阿璃知道自己如此急切地攻打东越，其实是为了退掉和月氏的婚事，不知会作何感想？

阿璃轻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地说：&ldo;各为其主，也是无可厚非。&rdo;

&ldo;阿璃，&rdo;慕容煜的语气凝重起来，&ldo;如今燕陈即将开战，你可会怨我？&rdo;

&ldo;就算我要怨恨，也只会恨你们燕国的国君，跟你有什么关系？&rdo;阿璃唇角弯起，&ldo;再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以前吃过陈国很多亏。若他日你们攻破陈宫王宫，记得替我一把火烧了那御花园。&rdo;

清风送来一阵花香，夹杂着山林间特有的草叶气息，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似乎都在想着心事。

慕容煜犹豫良久，手渐紧张地握成了拳，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ldo;其实，我……&rdo;

他正要把真相和盘托出的一刻，阿璃也同时开了口：&ldo;其实，我不是陈国人。&rdo;

阿璃咬了咬嘴唇，抬眼望着慕容煜，眼神清澈而坚定，&ldo;乌伦，我其实是暗夷人。很小的时候，被送到了陈国……做奴隶。&rdo;

慕容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可这一丝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已经足以让阿璃失掉勇气。她垂下睫毛，自嘲地轻笑了声，&ldo;你是不是，很吃惊？&rdo;

慕容煜的心骤然一紧，隐隐作痛。

他缓缓伸出手，犹疑着想要轻抚上阿璃脸颊。

阿璃的手却猝不及防地先覆上了他的手，缓缓将它贴到脸上。

她双眼微微合起，睫毛因为紧张而颤动着，慢慢开口说道：&ldo;这几个月，我经历了许多事。先是差点死掉，后来，又得知我的亲生父母，十年前就离世了。可笑的是，这十年里，我却一无所知地一直恨着他们……可能因为这些事，让我忽然意识到，有些话，如果不早说出来，也许就永无机会让对方知晓了。这三天里，我一直等你不到，胡思乱想了许多。我想，你不出现，原因无非两个，一是你不想来，二是你对我撒了谎，所以没有收到我送给屯骑校尉的信。这两个原因，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让我下定决心、头也不回地走掉。可刚才听你一解释，才明白自己差点又犯了错……很多时候，一件事，一个人，一旦错过了，就再也不能回头了。&rdo;

她顿了顿，深吸了口气，&ldo;我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还曾经……杀过许多人。即使我现在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将来也免不了要应付种种怨仇纠葛。我不想自欺欺人，所以也从未奢望过什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时，我却觉得，自己也可以像普通女子一般，全心全意地去喜欢一个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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