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簌簌落下，四周仿佛都盖上了蒙蒙一层雾气，湿润的风自敞开的门外卷进屋子。

&ldo;你来做什么？&rdo;苏杳杳听见沈恪的声音。

她起身，答非所问：&ldo;我在等你。

&rdo;

沈恪蹙了蹙眉，他刚到门口，便有下人过来通报说府中有客到了，是专程来见他的，那人虽着男装，可身量似女子，生得唇红齿白，好看的紧，连猜都不用猜，他便知道定是苏杳杳。

&ldo;你先下去吧。

&rdo;苏杳杳向着身旁的连翘道。

连翘挪动视线，悄悄看了齐王一眼，犹豫道：&ldo;可是……&rdo;

&ldo;下去。

&rdo;

&ldo;是。

&rdo;连翘低着头，快步踏出了房门。

沈恪眼角微微上挑，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终于开口：&ldo;苏小姐有事吗？&rdo;

&ldo;你是故意的吧。

&rdo;苏杳杳一步步靠近，缓缓说道：&ldo;往外头放那些消息。

&rdo;

&ldo;是又如何？&rdo;沈恪与她对视，抄着手靠上椅背。

苏杳杳往前一步，脚尖停在他轮椅前，弯下腰，&ldo;想要我嫁人？&rdo;

四目相对，沈恪已经到唇边的&ldo;是&rdo;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半阖上眼，转而讽刺道：&ldo;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本王。

&rdo;

&ldo;那你又是以什么心态来做这事？&rdo;苏杳杳不甘示弱。

沈恪噎住，因为连他也不明白。

那些破碎混乱的梦，在与苏杳杳接触后，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清晰，这种痛且带悸动的感觉，让他很不习惯。

就仿佛尘封多年的坚冰下，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他厌恶所有人的接触，唯独对她不同，好像上辈子便已经习惯了，他自己还未接受，身心就已妥协，若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苏杳杳忽然伸手，按在他的心口，&ldo;是因为厌烦我，想要摆脱，还是因为害怕动心，想要逃离。

&rdo;

&ldo;……&rdo;沈恪面无表情，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ldo;亦或是，你觉得你双腿被废，不想我浪费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