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珊下晌又去了正房,父亲周泽依旧没在。袁氏正在和藏蕊讨论针线,除了面色更加黯淡外,似乎也没别的什么不对。
&ldo;娘,孙大夫不是交代要好好休息吗?您又弄这些做什么?&rdo;
袁氏翘了翘嘴角,笑容看上去有些勉强,&ldo;没事,不过就是随便摆弄摆弄,有藏蕊呢,我累不着。&rdo;
周明珊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母亲有时候固执起来也听讨厌的。
她上前把袁氏拉起来,扶着她走到床边,坚持让她躺下。
&ldo;多休息休息总是好的,那些东西以后有的是时间弄。&rdo;
袁氏闻言身子震了一震,然后便笑道,&ldo;好,好,都听你的。&rdo;
接着又交待她,&ldo;娘睡会儿,你去帮娘看看宁姐儿!&rdo;
宁姐儿快一周岁了,咿咿呀呀正是学说话和起卧站立的时候,只要一醒来就找周明珊和袁氏,其他人都不理,找不到就开始哇哇大哭,声音洪亮,时间长了听得人脑壳儿疼。
周泽就有些受不了她的吵闹,好几次都是半夜起来跑到书房去休息。
&ldo;好的,您放心吧,我去陪妹妹,您好好休息!&rdo;
安顿好袁氏,周明珊去陪宁姐儿玩了一个多时辰。小人儿别看不大,可精力却旺盛得很,折腾得周明珊出了一身汗。
晚间听红云说起,下晌周泽回来好像又和袁氏吵了起来。
好在藏蕊又过来交代了袁氏的吩咐,让她不要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夫妻之间的小事。
周明珊微微安心。
下晌宁姐儿的折腾让她有些疲惫,所以洗漱过后早早就上床了。
只是睡得不太安慰,似乎有什么事被她遗忘了一般。
事实证明,她确实安心得太早了。
翌日一大早,藏蕊就焦急得来报,袁氏发热了,怎么也叫不醒。
周明珊火速交代红云去请来了张大夫。
藏蕊在一旁有些担忧,蹙着眉建议,&ldo;姑娘,不先请孙大夫来看看吗?&rdo;
张大夫她倒是知道,之前奶奶生产也是她看得诊。
可这会儿孙大夫就在府里,张大夫却在回春堂,万一要是出诊了,不是更加耽搁事儿吗?
岂料周明珊坚决得摇了摇头道:&ldo;不用,就请张大夫。&rdo;
那笃定的语气好像是料定了张大夫必然能来一样。
果然,没过多久,张大夫便由红云陪着气喘嘘嘘得来了。
众人皆知张大夫的诊脉习惯,赶紧都避了出去,只留下周明珊和张大夫在内室。
周明珊一会盯着张大夫贴着袁氏手腕的几根手指,一会再看看张大夫的脸,生怕上面出现了为难或者是其他不好的神情。
不知道等了多久,恍惚中张大夫好像说了什么。
&ldo;你说什么?&rdo;
眼前张大夫的嘴还在一开一合噏动着,那里面出来的字一个有一个她都听得清楚,可周明珊却似乎总也记不住她说了什么内容。
脑海里只剩下一句话!
&ldo;恐时日无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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