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身体轻轻一颤，但步回辰温暖的怀抱立时平复了他身上的萧瑟。

他仰起头来看步回辰，道：&ldo;我本来没想给你的。

&rdo;步回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ldo;那你想把它怎么办？&rdo;沈渊叹了口气，道：&ldo;给……少林寺的大和尚们吧？&rdo;他伸手抚着步回辰的脸，道：&ldo;这不是宝贝，是祸胎。

&rdo;步回辰嗯了一声，道：&ldo;不错。

郑骥只修了五十年的枯禅，总算还有个尽头。

&rdo;沈渊痉挛地一缩，伸手捂住他的嘴，哑声道：&ldo;你胡说什么！

&rdo;步回辰握住他残疾的右手，贴在自己唇边，轻声道：&ldo;你知道我不是胡说。

&rdo;

他的镇定与温柔，令沈渊终于溃乱了心神，无声地软倒在他的怀中，哑声道：&ldo;你就是胡说……你明明已经知道……尼坚摩嘉说过：我活不长了……&rdo;步回辰低下头，吻着他的额角，缓缓地道：&ldo;我不知道。

尼坚摩嘉现下在我的手中，我要他说些我爱听的话。

&rdo;沈渊闭上眼睛，感觉着他炽势的嘴唇深沉地抚过自己的面颊，梦呓一般地应道：&ldo;不……我讨厌跟危须人打交道……&rdo;步回辰轻声笑道：&ldo;是讨厌危须的男人，还是女人？&rdo;沈渊被他噙住了舌尖，还是挣扎应声道：&ldo;讨厌……你！

&rdo;

他们相吻，热烈而解脱。

沈渊勾住步回辰的脖颈，顶着他的额头，轻声道：&ldo;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rdo;步回辰笑道：&ldo;好，到床上去说。

&rdo;沈渊呸了他一口，软软地任他将自己抱了起来，软声道：&ldo;到了床上……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rdo;步回辰吻住他，热切而温存地笑道：&ldo;你且试一试？&rdo;

第97章俱共沉沦

沈渊自从苏醒之后，一向辟静孤寂，喜好独居，使唤人不得呼唤，不到正房中来。

谢家兄弟俩也是住在厢房之内，连他出去也不知晓。

步回辰凭轻功从窗棂间溜入房中，更是神不知鬼不觉。

沈渊被他一径儿抱进内室中去，入帐无声，两人已经滚倒在床榻中间。

沈渊双臂环着情人脖颈，只觉他已经扯松了衣领，颈间松松坠下一样物件，刚好掠过自己臂上，触肤火烫，禁不住轻轻哎呀一声。

步回辰情浓之际，入至耳内，全是天音，翻臂便把他按在身下，笑道：&ldo;你肯叫了？&rdo;

沈渊瞪他一眼，虽是夜里，却也眼神十足。

捞住他颈上那条坠子，指尖一捻，已摸出端倪，惊道：&ldo;你怎地把这东西带在身上？&rdo;步回辰笑道：&ldo;是你给我的，我如何不带在身边？&rdo;原来却是那日在塔楼之上，沈渊交与他的珊瑚灵珠。

步回辰将它用一根细银链子穿了，藏在衣内。

沈渊捧着他的脸，低声道：&ldo;这不是好东西，弄得不好，会生到血肉里去的。

&rdo;步回辰侧过脸去，舔吮着他右掌心中伤痕上生的一层薄薄肉皮，柔声道：&ldo;我知道。

&rdo;沈渊触痒缩手，顺手便在他头上凿了个爆栗，道：&ldo;知道你还敢贴肉收着？&rdo;步回辰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和身将他拥在枕上，笑道：&ldo;不是它，怎样寻得着你个满山乱跑的呢？&rdo;

沈渊恍然大悟：原来那日采凉山中他能听得自己与尼坚摩嘉全部对话，全是因他与自己灵珠相通之功。

转念一想，方才苑中相会之前，隐隐约约亦有所感。

虽如片羽飞鸿，转瞬而逝，却不知是两人多少时日的牵绊相缠，才能有这样的灵犀相通？

他闭上眼睛，任情人在自己身上逡巡开拓。

便是情浓炽热之时，步回辰也不会碰痛他的伤口一星半分，满腔怜爱珍重，未语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