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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这是怎么了？&rdo;虽然还没想出个能够摆脱眼前困境的办法来，但乐白的注意力还是被吸引了过去，忍不住开口问一旁的人。也是巧，一边想事情一边往回走的乐白，这时候正好停在刚刚那个卖木雕的摊位前。那小贩一看刚刚走掉的&ldo;高人&rdo;又走回来了，立即心里一凛，将自己直到的事情都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ldo;哎呀大人你不知道，我跟你说啊……&rdo;

因为&ldo;大人&rdo;这个称呼有些奇怪地看了小贩一眼，乐白也没有太在意，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小贩的话上。

据小贩说，那长得跟头熊似的壮汉是住在东街的一户屠夫，依靠屠宰各类魔兽与灵兽为生，有点小修为，所以比起其他屠夫来，店里头卖的东西也多些，算是小有名气。这家伙在去年的时候娶了个老婆，长得那叫一个美若天仙，整天被他藏在屋里不让见人，也一直没出什么事儿。但就在刚刚，他媳妇儿被人撞见和别人偷情呢！这瘦猴儿平日里就和屠夫不大对路，这会儿遇见了，当然要刺上两句，于是理所当然地就吵起来了。

有句古话说得好，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乐白这会儿早就把苗青青啥的扔到一边去了，津津有味地听着这市井之间的八卦。但听着听着，乐白就察觉出不对味儿来了：&ldo;你说&lso;刚刚&rso;，是什么意思？&rdo;

&ldo;就刚刚啊！&rdo;小贩看了乐白一眼，突然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咧着嘴露出了一个笑容，&ldo;嘿，大人你是不知道，别看我们没什么修为，但那消息，传递得可不是一般的快！基本上城东发生点什么事儿，一刻钟不到，城西的就知道了！比那八万里加急还要快哩！&rdo;

乐白顿了顿，又问：&ldo;不是说那人一直把媳妇儿关在屋里不让出去，都没几个人见过吗？这么巧就让见过的人撞上了？&rdo;

&ldo;哪能呢！&rdo;一听乐白的话，小贩就知道这位&ldo;大人&rdo;肯定不是混迹市井的，顿时对自己之前的推论更加确信了，于是对乐白的态度也就更殷勤了，&ldo;大人你不知道啊，咱们成天在这些地方跑，基本上哪家有哪些人，心里门儿清呢！突然冒出来那么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大美人儿，还和街上的人厮混到了一起去，想一想就明白了，哪用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啊！&rdo;顿了顿，他又抬手指了指那边还在争执的两人，&ldo;其实啊，我也不认识那高个子，但那瘦猴儿经常往这边跑，和他不对付的人我知道有哪几个！&rdo;

转头看了一眼依旧在争执的两人，乐白挑了挑眉毛，唇角缓缓地弯起。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镯，看向一旁的小贩：&ldo;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一件事？&rdo;

‐‐‐‐‐‐‐‐‐‐‐‐‐‐‐‐‐‐‐‐‐‐‐‐‐‐

&ldo;哎，你听说了吗？方磊遇上砸场子的人了！&rdo;坐在摊位后头的小贩甩了甩手里的扇子，转过头低声对边上的小贩说道。

&ldo;方磊？就特别会看碟下菜的家伙？&rdo;对方愣了一下，有些好奇地接话，&ldo;不是说他最会看人脸色，从来没吃过亏吗？&rdo;

&ldo;可不是嘛！听说他还认识几个上头的大人物，也算是城东的一霸了吧？&rdo;另一个人也加入了谈话，&ldo;居然有人敢砸他的场子？&rdo;

&ldo;嘿，他这回估计是看走眼了！&rdo;最先说话的那人脸上露出了个幸灾乐祸的笑容，&ldo;还想着大赚一笔呢，结果被坑了！&rdo;

&ldo;行了行了，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啊！&rdo;另外两人催促。

大概是十分享受这种身处话题中心的感觉，那人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起整件事情的始末来：&ldo;今儿个他那边来了个人，很喜欢他摊位上的那些东西，在看了大半天之后，非常大方地包下了他摆出来的所有东西‐‐连价都没还！&rdo;

&ldo;那不是好事吗？&rdo;听到这里，一人抓了抓头发，有点疑惑这怎么砸场子了。虽然方磊卖的东西并不值多大的价钱，但东西多了，这么一遭也绝对能赚上不小的一笔。

&ldo;别插话，我还没说完呢！&rdo;瞪了那人一眼，小贩又咳嗽了两声，才继续往下说，&ldo;碰上这事儿，那方磊铁定高兴啊，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还特别热情地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打包好了，还特地送了些平日里不会往上摆的好东西嘞！&rdo;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直到另外两人催促才再次开口，&ldo;可谁知道，那人收了东西之后，居然不付钱！&rdo;

&ldo;啥？还有这样的？&rdo;&ldo;那不把东西都拿回来不就行了吗？&rdo;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小贩对着他俩翻了个白眼：&ldo;东西都被那人给收到储物袋里头去了，&rdo;他咧了咧嘴，&ldo;嘿，说起来，那储物袋，还就是方磊自己屁颠儿屁颠儿地上赶着送出去的好东西嘞！&rdo;

正认真听着的两人：……

他们觉得，他们有点同情方磊了。

&ldo;可我不是听说那方磊看人贼准吗？怎么这回没看出来？&rdo;有人提出问题。

&ldo;再精的人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啊！&rdo;像是感慨似的说了一句，小贩顿了顿，又加上一句，&ldo;而且那人看起来，实在是不像没钱的人，那穿得……啧啧‐‐所以我才会觉得他是来砸场子的，估计是方磊得罪了什么人吧。&rdo;

&ldo;那人穿得怎么样啊？&rdo;被那说了半截的话给勾起了好奇心，有人立即问道。

&ldo;穿得怎么样？&rdo;小贩斜睨了他一眼，&ldo;我就这么和你说吧，他那一身衣服，你就是做一辈子，也买不起那上头的一朵花儿！&rdo;他想了想，又来了一句，&ldo;恩，虽然那上头没花。&rdo;

俩听众：……

&ldo;不过那套衣服的样子也真够古怪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衣服呢！&rdo;小贩的一句话，又把另外两人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看着两人凑过来的脑袋，小贩故意用力地扇了扇手里的扇子，还伸手擦了擦额头上那并不存在的汗，&ldo;这天还真是热啊，过几天就要入夏了吧？&rdo;

&ldo;哎，对呢！我媳妇儿前两天还说那池子里的荷花要开了嘞！过一阵子可就有莲蓬吃了！&rdo;一人立即接话，脸上那灿烂的笑容简直闪瞎人眼，&ldo;等再过上一阵子……哎哟！&rdo;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下，他转过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边上这整天和自己一起摆摊的家伙，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疑惑。看到他的样子，刚刚拍了他一下的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端着茶碗凑到小贩边上去了：&ldo;大哥，说了这么久，肯定渴了吧？这是我自个儿家里做的酸梅汤，来解解渴！&rdo;

那小贩对这人的反应很是满意，伸手接过茶碗喝了两口之后，才继续往下说：&ldo;那人身上那衣服的材料我就不说了，总之我也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碰到了那里头的人的时候才见到过。&rdo;

&ldo;那里头？&rdo;边上的人适时地表现出自己的疑惑。

小贩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神秘地指了指天上，另外两人愣了一会儿，马上就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ldo;你是说……&rdo;后面半截话，两人都没有说出来。就他们这种小老百姓，还是没那个胆子随便议论那里头的大人物的。

&ldo;也不知道方磊惹上了什么人……&rdo;见到两人理会了自己的意思，小贩装模作样地感叹了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ldo;总之啊，那人穿的衣裳，绝对不是我们能用得起的便宜货！只是那样子嘛……&rdo;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怎样才能更好地描述那从未见到过的古怪模样，&ldo;首先那袖子就和我们的不一样！对，他那衣裳，袖子就这么窄窄的一圈‐‐&rdo;一边说着，小贩一边还拿手比着自己的手腕，&ldo;还有那领子，居然没有前襟！只有脑袋那儿有一个口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衣裳穿上去的！&rdo;小贩看着另外两人脸上那不可思议的表情，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见多识广的自豪感，&ldo;还有那裤子啊，也……&rdo;&ldo;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大概这么高，头发就到耳朵这儿？&rdo;

不等小贩继续添油加醋地说着那从未见过的衣裳，就被人给打断了，他的眉头一皱，转过头就想出声呵斥，却在看到对方的样子时猛地噤声，讷讷地点了点头：&ldo;啊，对、对，就是您说的那样儿！&rdo;顿了顿，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连忙加上一句，&ldo;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没有亲眼见过！&rdo;那样子，生怕对方的事情出了差错，怪罪到自己头上似的。

&ldo;你们说的那个方磊在哪？&rdo;没有理会小贩后面的那句话，那人又问。

&ldo;就、就在城东！&rdo;那小贩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隐瞒，&ldo;只要沿着这条路往前走……&rdo;将路线一五一十地给说了出来，小贩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这才狠狠地喘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满是冷汗。另外两人见状，对视了一眼，也不敢上前说什么，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摊位前。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乐白，则正双手捂着一个储物袋，和对面的人大眼瞪小眼。

&ldo;这么做真的有用吗？&rdo;纠结了半晌，乐白还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ldo;那是当然！现在我被挑场子的事情，估计就是城西小李子家里的猫都知道了！&rdo;说到这里，方磊停了一下，看了乐白一眼。虽然不知道乐白这么做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但就之前对方拿出来的那玉镯子，就抵得上他好几年‐‐还有可能是好几十年的活计了，这就更加印证了之前他的猜想，别说去猜乐白的心思了，他现在正担心自己会不会有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乐白呢：&ldo;就是你的名声……&rdo;他的语气有点小心翼翼的，生怕乐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高兴的表情。但他也很清楚，他的日子过得顺遂，也从来不缺银钱，眼热以及看不惯他的人多了去了。而比起那些佳话之类的事情，显然还是这种倒霉事儿传播得更快。只是……对面这位大人物，会不会觉得不乐意？

不过好在乐白并不在意这些，轻轻地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却突然想到了其他的事情：&ldo;你的态度是不是应该差一点？&rdo;

&ldo;嘿嘿，那可用不着。&rdo;方磊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指了指乐白手里的储物袋，&ldo;他们铁定都以为我在赔笑脸，想要把你手里的东西给要回来呢！&rdo;

乐白闻言看了一眼周围，果然，压根儿没有人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最多只是装作不经意地往这边偷瞄而已，毕竟人都有一种看热闹的心理，尤其是在别人吃亏的时候。而两人说话的声音又不高，街上又吵吵嚷嚷的，除非凑到两人身边，否则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乐白顿时放下了点心，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的来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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