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书吏拿起那几本卷宗略略一翻,顷刻间便浑身颤抖,汗如雨下。
&ldo;二月二十六日晚,我父亲有没有离开过魏王府?&rdo;萧君默不想再跟他说废话了,遂单刀直入。
郭书吏失神地点点头。
&ldo;他离开时有没有什么异常?&rdo;
&ldo;他……他挺着急。&rdo;
&ldo;怎么说?&rdo;
&ldo;当时还是夜禁,他就急着要出门,我要给他开个公函以便通行,他都说不用就匆匆走了。&rdo;
&ldo;他出门的时间还记得吗?&rdo;
郭书吏想了想:&ldo;大概……大概是寅时末刻了。&rdo;
&ldo;你为何能记得这个时间?&rdo;
&ldo;因为他出去不多一会儿,晨鼓就响了。&rdo;
&ldo;这件事,魏王知道吗?&rdo;
郭书吏点点头:&ldo;令尊前脚刚走,魏王就来了。&rdo;
&ldo;他去做什么?&rdo;
&ldo;他也是来找令尊的。&rdo;
&ldo;知道我父亲匆匆离开,他作何反应?&rdo;
&ldo;他黑着脸,没说什么就走了。&rdo;
事情全都清楚了!萧君默想,二月二十六日晚,父亲一定是冒险盗阅了那份有关辩才的密奏,然后迫不及待地把情报送了出去,而魏王当时便已发现,却隐而未发,数日后才对父亲下了手。据此来看,父亲现在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萧君默心里,遽然感到了一阵犹如刀割的疼痛。
母亲早在他童年时便已病逝,父亲怕他受委屈,此后一直没有续弦,这么多年都是父子二人相依为命。萧君默万万没想到,他这一次离京,竟然成了与父亲的永诀!
尽管心中万般痛楚,萧君默脸上并未流露丝毫。郭书吏看他怔怔出神,便颤声问道:&ldo;萧将军,在下……是否可以走了?&rdo;
萧君默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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