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晚晚被周晨的情绪感染，也控制不住地哽咽了起来，&ldo;我们以后多赚钱，够二哥上学，也够囡囡也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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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二，咱一年卖几次鱼，就够你和囡囡上学了。

你去上学，家里有大哥呢。

&rdo;说着，周阳也红了眼睛，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ldo;妈就想让咱都上学……&rdo;

&ldo;我也想去，可真不行，&rdo;周晨看大哥这样，赶紧擦了眼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ldo;我去上学，家里少个人挣工分，奶得闹翻天了，最后还是去不成。

&rdo;看周阳要反驳，周晨打断他，接着道：&ldo;大哥，你一个人扛不住。

爷和爸也不会同意，他们最怕奶闹腾了，到时候家里过不了消停日子了，他们一准儿不能让我去了。

最主要的是，我去上学，这学费的事咋说？咱卖鱼的事就瞒不住了，奶一定得把钱要去，河套里的鱼咱也藏不住了。

这么一折腾，我上不了学，也不能给囡囡攒学费了，咱啥都干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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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早晚都得有这么一出，现在怕了，等囡囡上学了，奶还不是得闹？到时候还把你耽误了。

&rdo;周阳也有自己的打算。

今天卖了鱼，又谈好了以后还来卖，他就想好了，有钱了，第一件事就是送周晨去学校。

这是母亲最大的心愿，他不能让母亲闭不上眼。

&ldo;囡囡上学还有六、七年呢！

到时候咱还怕她闹？&rdo;周晨扬起下巴，&ldo;到时候咱就长大了，还用怕谁？&rdo;

&ldo;是大哥没用……&rdo;周阳也知道兄妹三人现在的处境，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他们都拗不过周家的几个大人。

只要其他人想，随时都能压制住他们，只用最简单的暴力手段，他们就毫无办法。

&ldo;还要咋有用？全屯子看看，谁十四就挣二等工分了？周富十六还是三等呢，周军十四还没下地干活呢！

&rdo;周晨不想让大哥自责，更不想让他这么逼自己，&ldo;不就是欺负咱没妈吗？不就是欺负咱还小吗？&rdo;周晨冷笑，&ldo;过几年等咱长大了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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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过几年就把你耽误了！

&rdo;周阳也不是没想过，过几年他长大了，他们兄妹的处境一定能好一些，可弟弟等不起呀。

&ldo;大哥，你放心吧！

我就是不上学，也能活出个样子来！

&rdo;看周阳着急的样子，周晨又冷静地给他分析：&ldo;咱卖鱼能卖几次谁都说不准，明年还能不能再卖也不一定，咱得趁现在能攒钱就多攒点，别的都得放一放，万一出啥差头说啥都没用了。

我上不上学都没啥，咱得把囡囡上学的钱先攒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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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攒够了钱，先让二哥上学，囡囡再上学。

&rdo;周晚晚在旁边接话，她不能让周晨放弃上学的念头，即使现在还去不了，也得随时提醒他。

&ldo;那给大哥干点啥？&rdo;周晨看周阳落寞的样子，就想逗逗妹妹，让大哥高兴一下。

&ldo;给大哥娶媳妇！

&rdo;周晚晚小胳膊一张，就抱住了周阳的脖子，把软乎乎甜丝丝的小脑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