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她为什么挑上法兰柴思,还知道这么多有关那房子的事呢?&rdo;
&ldo;我不知道,我一点儿也不了解。&rdo;
&ldo;挑上那样一栋最不可能的房子‐‐一个偏僻、不容易从外面看到的房子,又坐落在一条僻静的路上,位于人们不轻易彼此拜访的乡下。&rdo;
&ldo;我懂,我也不了解那是怎么达到的。不过,我确定这是经过计划好后才付诸行动的。我们面临的不是选择哪方的故事较为可信,而是哪一边的人比较真实。我坚信夏普母女不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同时,我相信那女孩有能力编造这样一个故事。这是我看待这件案子的角度。&rdo;他歇了一会儿。&ldo;这次你只能相信我的直觉判断,提米。&rdo;他说,并以昵称来引起眼前这位老办事职员的注意。
不知是因为这声&ldo;提米&rdo;的称呼带来的回忆,或是论点本身的说服力,黑索汀先生没有再出声做进一步争执。
&ldo;你会有机会见到&lso;嫌疑犯&rso;的,&rdo;罗勃说,&ldo;我已经听到她们来到事务所的声音。麻烦你请她们进来,好吗?&rdo;
黑索汀先生默默地退出,罗勃把报纸翻转到底页,露出相对而言对她们无害的有关被走私出境的女孩子的报导。
夏普太太戴着顶以示尊重出席场合的帽子,一顶黑缎平顶帽,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个正在看诊的平和医生。这使黑索汀先生明显地松了口气。他以为他会看到一个怪异女巫,不想米到眼前的跟平常见到的客户没什么两样。
&ldo;先别急着离开,&rdo;罗勃对他说;再转头对来访者:&ldo;容我向你们介绍我们事务所资格最老的成员,黑索汀先生。&rdo;
夏普老太太可以在她想要时表现出亲切殷勤,而当她这样做时,她简直就优雅端庄得像维多利亚女王。黑索汀先生这会儿更放心了。看来他已经被收服,罗勃赢了第一场仗。
当他告退后,罗勃注意到玛莉安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ldo;今天早上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rdo;她说。&ldo;我们到安鲍宁的店喝咖啡‐‐我们常去的‐‐那儿本有两张空桌子,可是当楚洛芙小姐看到我们,她慌慌忙忙地把椅子斜倾,靠在那两张桌子旁,说它们已被预订。如果她不是看起来那样不好意思,我几乎要相信她了。你不会认为谣言已经漫天飞扬了,对吧?或者她那样做是表示她听到什么流言了?&rdo;
&ldo;不是,&rdo;罗勃遗憾地说:&ldo;是因为她读了今早的《艾克一艾玛》报。&rdo;他把报纸翻回头版。&ldo;我实在很抱歉把这个坏消息告诉给你们。而你们似乎只能咬牙忍受了。我想你们大概从没有像这样跟一份恶毒小报如此密切的经验,叫别人用报纸上那样的认知来衡量看待实在是一什很让人伤心的事。&rdo;
&ldo;嗯,我的老天,不!&rdo;玛莉安说,激动地看着报上刊出的法兰柴思的照片。
接下去,在一连串的静默无声中,母女俩人快速阅览内页的内容。
&ldo;是不是说&rdo;夏普太太最后说,&ldo;像这样的报导,我们没有任何挽救渠道?&rdo;
&ldo;很遗憾,没有,&rdo;罗勃说。&ldo;所有的陈述都真实,而且仅是陈述,不是评论。即使是评论‐‐我一点儿也不怀疑随后会有评论跟上‐‐也因为这件案子尚未进人司法程序而不足构成妨碍审判。他们有权刊登各种评论。&rdo;
&ldo;这整件事还暗示了一个结论,&rdo;玛莉安说,&ldo;警方没有恪尽职责。他们以为我们做了什么?贿赂警方?&rdo;
&ldo;我想他们想凸显在警方眼前,可怜的受害人地位不如富有的加害人。&rdo;
&ldo;富有。&rdo;玛莉安重复着,她的声音有着凝重的苦楚。
&ldo;任何拥有含六个烟囱的房子的人就叫富有。现在,如果你们还没有因太过惊吓而不能思考的话,让我们好好筹划筹划:我们知道那女孩儿从来就没有到过法兰柴思,她……&rdo;但玛莉安打断他。
&ldo;你确定你&lso;知道&rso;吗?&rdo;她问。
&ldo;是的。&rdo;罗勃说。
她挑衅的眼光逐渐转为柔和。
&ldo;谢谢你。&rdo;她轻轻地说。
&ldo;如果那女孩从未到过那儿,那么她是如何看到或知道那屋子的?嗯,她以某种方法看到它。相信她照本宣读别人给她资料的这个可能性不太可靠‐‐她如何看到的?
如何亲眼看到的?&ldo;
&ldo;我想,坐在双层巴士的上层是可以看到的,&rdo;玛莉安说。&ldo;但是双层巴士不走米尔佛德镇那线路。或者,是在装满一车的麦草堆上,只是现在不是收获的季节。&rdo;
&ldo;现在也许不是收获的季节,&rdo;夏普太太嘶哑的声音响起,&ldo;但对载货卡车,可没有什么季节不季节的问题。我就见过货物堆得跟麦草一样高的卡车。&rdo;
&ldo;没错,&rdo;玛莉安说。&ldo;假设那女孩最初搭的便车就是卡车,而不是轿车。&rdo;
&ldo;不过,这儿有个漏洞。如果那女孩儿搭的便车是辆卡车,那么她应该被让坐在前座司机旁,而不会被放到车外货物顶上。尤其那是个下雨的黄昏‐‐有没有人试着到法兰柴思问路,推销东西或修理什么的‐‐某些那女孩儿可能伴随在后的机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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