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抱歉有什么用!他们已经死了,你看啊灵犀,他们都死了啊!&rdo;
男子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不知是否起风了,改变了大火燃烧的方向,耀眼的火光再也照不到他的脸上,只剩一片阴影。
女孩甩开他的袖子,青色的袖口已经变得褶皱,看起来有些狰狞。
&ldo;人世苦楚,仙者不知;人间劫难,仙者不渡。&rdo;女孩从地上爬起来,泪痕已干,眉目间的悲愤与绝望令人心惊。
她一字一句问道:&ldo;人,为何成仙?&rdo;
灵犀一僵,青衫被风吹动,连带着话语都有些颤抖,&ldo;为……斩妖除魔,为匡扶正义,为守护正道,为挽救……世人……&rdo;
最后的几个字轻得不能再轻,像是根本就未用力,才一出口,就被风搅碎,只剩些不甚清晰的余音。
可女孩却听清了。
她没看他,视线落在火海,瞳孔中似乎落了两簇火苗,跳跃不熄。
女孩轻声问道:&ldo;挽救了吗?&rdo;
&ldo;你该明白,这是不同的。&rdo;灵犀回道,有轻微叹息从嘴边溢出,&ldo;降生消亡自有定数,他们命中本就有此劫难,我们改变不了。而我们唯一能做的,是除去那些非定数。&rdo;
&ldo;挽救那些无辜的人。&rdo;
&ldo;无辜?!&rdo;女孩猛地转头看向他,纵然仰视,眸中不改凌厉,&ldo;我爹娘不无辜吗?村长爷爷不无辜吗?十几村民不无辜吗?!&rdo;
她指向村外的方向,眼中恨意涌现,却无意识地落下泪来,&ldo;你可曾看见了?!那些达官贵人满脸漠然地望着那些逝者,毫无感情地命令&lso;放箭&rso;,你说,这个村子有错吗?有错吗?!&rdo;
灵犀没回话。
空气中只剩火焰燃烧地声音与女孩疯狂的喘气声,或许夹杂着一两声地呜咽,但微弱极了。
良久,他道:&ldo;善恶因果,天道轮回。这并非我能插手的事。&rdo;
&ldo;你滚!&rdo;女孩推了他一下,恨声道,&ldo;你什么都做不了,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你滚你滚!&rdo;
&ldo;我可以带你走。&rdo;灵犀在踉跄了一下之后回道。
女孩低着头不回话,地上被滴下来的水珠渐渐润湿了。
灵犀道:&ldo;我应该带你走,这是你的命运,颜夕。&rdo;
&ldo;跟你走……然后匡扶你口中的正义吗?&rdo;
五岁的颜夕低着头,语气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沉默片刻,灵犀蹲下身子,轻声道:&ldo;你的路,该由你自己选,匡扶与否,是你的选择。&rdo;
颜夕低声道:&ldo;你如今带我走,就不怕将来我站在正义的对立面?&rdo;
&ldo;那是我的选择。&rdo;灵犀笑了一下,&ldo;未来太远,只谈当下。&rdo;
&ldo;当下……&rdo;颜夕转头看向仍旧燃烧着的村子,心中酸涩,&ldo;……我哪里还有选择……&rdo;
&ldo;你有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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