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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临下课之前，往往会个人归个人弹得乐声嘈杂。

唯独那一次，其他三人静默不作了。

只有一个声音在响：

陈生弹着酒狂，不疾不徐，一气呵成。

却不是按照他教的，甚至，在场的人没有都很久没有讲话，没有谁敢说他的演奏不如计梅白。连他计梅白自己也不敢。

他知道，那一次，他被陈生超越、摈弃了。

从此以后，两人之间有了芥蒂。

直到陈生改投一个无名琴客门下，再后自立门户。

每当被人问起师承何处，无论问者意图褒贬，他总笑答，&ldo;总之，不是计梅白门下。&rdo;

他拒绝承认曾经是他的学生，便是见面如未见，相视如无人了。

计梅白心中有了思量。

师者，师德第一。

尤其是琴这般，闻声如闻人的乐器，师德与技艺是学生选琴师的首要标准。

两周之后的周六上午，陈生如往日稍早些坐在琴室等候。

信手奏一曲梅花三弄，接着一曲平沙落雁。

待奏到一半，一个学生来了，陈生微抬起头示意。

往往有学生来到，陈生作完一曲便不再作，今日亦是如此。很快，第二第三个学生都到了，渐渐地，窃窃私语着。

陈生笑道，&ldo;在说什么呢。&rdo;

几个学生互相看看，没人言语，直到最后一个学生来了。

确是开口捅破了所有人议论着的事。

&ldo;馆主，我听见一件事。&rdo;

&ldo;怎么改叫馆主了。&rdo;陈生微微扬了眉毛。

&ldo;你听说了么？&rdo;

&ldo;你没说什么事，我怎么听说。&rdo;陈生道。

&ldo;劫持那件事，妻子被劫持，你冷眼旁观、见死不救。你能澄清一下么？&rdo;话语落定，其余三个同学目光转向此处。

陈生道，&ldo;你们对解释这么执着？&rdo;

&ldo;没错。我听说，望之正是因为看见此事，不愿再来上课。&rdo;下面一个同学接道。

&ldo;如果这就是事实呢，&rdo;陈生平静地拂过琴弦，&ldo;你们打算离开么？&rdo;

众学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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