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么,你都和谁见面?是怎样的工作应酬?&rdo;
&ldo;那些事,跟你说你也不懂。&rdo;
&ldo;爸爸偷懒放着管理员的工作不做,到头来伤脑筋的还不是我。拜托你,把事情好好处理一下啦!&rdo;
&ldo;啰嗦!&rdo;父亲&ldo;碰&rdo;地拍了一下桌面。&ldo;还在靠我吃饭就给我闭嘴!不过是暑假打了点工就跩起来啦?工作可没那么轻松!&rdo;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正视父亲的脸。我没想到一个完全丧失工作意愿的人嘴里竟然说得出这样的话。与其说是生气,我反倒觉得可笑。如果这是玩笑话,也未免太具效果了。然而,父亲的表情是认真的。
&ldo;是那个人,对吧?以前一起去银座的人。&rdo;
父亲瞪大了眼睛。他大概没想到,儿子居然会发现他和志摩子旧情复燃。
我看着父亲的眼睛,继续说下去。&ldo;都是那个人害我们落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不是吗?&rdo;
&ldo;责任不在她。&rdo;
&ldo;所以你就原谅她了吗?&rdo;
&ldo;问题不在这。&rdo;
&ldo;你想见她是人性使然。可是,你也不用每天跑去他们店里喝酒吧?你们可以像一般的情侣一样,星期天约约会不就好了吗?&rdo;
&ldo;我就说不是那痒了嘛。大人有大人的世界。&rdo;父亲拿起报纸,走进管理员室。
我的指责绝对是站得住脚的。既然是两情相悦,就没有必要特地跑到店里去,假日见面有的是时间。我想父亲心里一定也是那么想。因为这样不但比较省钱,又可以两人独处。
不过父亲大概是害怕志摩子看轻他吧。他不想让她看到他落魄的一面。
在那之后,父亲还是继续到志摩子上班的酒店光顾。我看过酒店寄来的请款单,上头写着我怎么也无法想象的金额。原来父亲一直付给酒店那么多钱。
现在回想起来,父亲当时的心情应该就像是在地狱的上空踩着钢索吧。我家的经济已经陷入窘境,存款也已见底,不知道父亲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看待递减的数字。还是他已经下定决心视而不见呢?
然而,再怎么视若无睹,也不可能从现实逃离。不久之后,我家的钱用尽。我在某一天傍晚知道了这件事。
那一点,父亲很稀奇地待在管理员室里。我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泡面。我听见从管理员室里传来声音,父亲在和别人说话。因为太过稀奇,于是我侧耳倾听他们的对话。对方是房客之一,一个有两名小孩的家庭主妇,她的先生在民营铁路公司上班。我将门微微地拉开,偷看他们的情况。我看见坐在管理员专用椅上的父亲背影,看不见那名家庭主妇的脸。
&ldo;是,房租我确实收下了。这是收据。&rdo;父亲说。
&ldo;那么,管理员先生,那边的玻璃就请你快点修理。&rdo;
&ldo;好的好的。我下礼拜就修。&rdo;父亲只有那张嘴讨人喜欢。这种敷衍的口吻是他唯一学到的东西。
接着我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画面‐‐父亲将那名家庭主妇给的房租放进了自己的钱包。按照之前的做法,本来应该是要收在里面的保险箱,等收齐所有房客的房租之后再一并拿去银行存。
我悄悄地合上门,因为我怕再看下去不知道还会看到何等丑陋的景象。然而天不从人愿,这次让我听到拨打电话的声音。
&ldo;喂,是我啦。你在做什么?……噢,这样啊。不,没什么事啦。我只是在想好久没吃好料的了,到店里去之前,要不要去吃……我想想,螃蟹怎么样?也差不多是螃蟹的产季了。&rdo;
我听着父亲的声音,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跌落一个黑暗的深渊。我祈祷父亲不要傻到这种地步。
但我的祈祷没有如愿。父亲出门之后我走进管理员室,先看了房租账本,上头记载一般以上的房客都已经付了房租。接着,我打开保险箱,里头只剩下一点散钱,连一张圣德太子也没有。
我在打开的保险箱前瘫成了一个&ldo;大&rdo;字,完全没有力气爬起来,就那么躺了好一阵子。
明明没什么积蓄却将刚收进来的房租挥霍殆尽,生活当然过不下去。再说,盖这间公寓时的借款也还没还完。
即使身处在如此拮据的状况,父亲还是没有恢复理智。他依然不断地光顾志摩子上班的酒店,不但如此,似乎还不时送她昂贵的衣服和首饰。
说不定父亲完全自暴自弃了。我想父亲已经做好了破产的觉悟,纵使破产也要将财产拱手献给好不容易回到身边的女人。我只能如此解释父亲的行为。对于右手残废、失去社会地位、财产和亲戚的父亲而言,他只能执着于志摩子这具年轻的肉体。
然而,没钱的窘境却残酷地反映在现实生活中。盗用房租应该是父亲的最后手段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父亲夜里外出的次数大幅减少。要是他肯放弃志摩子的话,我也就无话可说了,可惜事情根本不是如此,他只不过是因为财库见底,无法再常常出门挥霍罢了。证据在于父亲一到深夜就会打电话:&ldo;喂,是我。你刚回到家吗?……怎么可能?我三十分钟前也打过电话给你……,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店应该早就打样了吧?……那就没办法了,不要弄太晚哦!&rdo;
当时,我不知道偷听过几次父亲嘀嘀咕咕讲电话的声音。父亲没办法再到店里去消费,相对地非常在意志摩子做什么。每天晚上一到志摩子差不多回家的时间,他就会拨电话。黑暗中听父亲的低沉嗓音,震动着屋里的空气,令人毛骨悚然。
话说有一天,那天是学校的创校纪念日,放假一天,我从早上就待在家里。中午过后,我出门去买文具用品,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父亲。我从父亲前往的方向判断他可能要去车站。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父亲戴深色太阳眼镜和弓着的背影,可以感觉出他似乎想要避开旁人的目光。我马上尾随在父亲身后。我心想,这是第几次跟踪父亲了呢?
父亲买了电车票之后,我心中的疑虑较为确信。那一阵子,父亲搭电车出门的次数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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