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接近凌晨两点的时候回来。我假装入睡,竖着耳朵听着父亲的动静。父亲一反我所料,没有喝醉,感觉好像坐在餐桌前。
父亲既没摊开报纸,也没有打开收音机。每当他酒醉入睡,就会发出如雷的鼾声,但我也没听见。
我悄悄地起身,将脸凑近纸门的fèng隙,看到了父亲伛偻的背影。他的衬衫被汗水浸湿,浮现出背心内衣的形状。
餐桌上放着瓶装酒,好像是回家路上买的。
父亲喝了一口酒,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看不到他的脸,不过眼神应该是盯着某一点。
隔天游泳池放假,我整天待在家里看高中棒球赛和漫画。父亲魂不守舍地坐在管理员室里。
入夜后,父亲又开始准备外出。
&ldo;你又要出去啊?&rdo;我试探性地问。
&ldo;嗯。&rdo;父亲只是点点头。
&ldo;你去哪?&rdo;
&ldo;我……有点事情。&rdo;父亲像先前一样,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就出门了。
不会错!父亲一定是去找女人。
十
看夜间棒球转播的时候,我也坐立不安,频频看时钟。巨人队赢也好,输也罢,我都不在乎。
我十点离开家门,目的地是附近的小钢珠店。
小钢珠店已经关门了。透过玻璃可以看见店内,前田边走边用团扇对着脸扇风。我敲敲玻璃门,引起他的注意,往我这边看过来。他一脸意外的表情,帮我打开玻璃门。
&ldo;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如果是要找你父亲的话,他今天没来唷。&rdo;
&ldo;这我知道。我有事情想要请问前田先生。&rdo;
&ldo;这可真难得哩,你居然会有事要问我。什么事你说吧。&rdo;
&ldo;之前,我爸喝醉酒的时候,前田先生不是跟他在一起吗?我想请你告诉我,你们离开关东煮的店之后去了哪里?&rdo;
&ldo;离开关东煮的店之后去了哪里?&rdo;前田皱起眉头。&ldo;噢,你要问我那时候的事啊。离开关东煮的店之后,我们去了一家叫&lso;露露&rso;的酒店。不过,跟你说这个,你也不懂吧?&rdo;
&ldo;那家酒店在关东煮的附近吗?&rdo;
&ldo;说近也近,走路的话……大概十二、三分左右吧。&rdo;
&ldo;可以告诉我那家关东煮的店和叫做&lso;露露&rso;的酒店在哪里吗?帮我在这里画出大概的地图就可以了。&rdo;我递上从家里带来的便条纸和原子笔。
&ldo;啥?搞什么,你要去好你父亲啊?这样的话,不同特地跑一趟,打电话给他就行了吧?我告诉你&lso;露露&rso;的电话号码。&rdo;
&ldo;不,我不想打电话。&rdo;
&ldo;那么,我帮你打。你应该有急事找你父亲吧?&rdo;
&ldo;倒也不是什么急事。反正,你只要告诉我地点,剩下的我自己会想办法。&rdo;
&ldo;是哦。好啦,随便你。不过,我不太会画地图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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