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很喜欢这种自虐式的玩笑话。我心想:&lso;要是大家听腻了可就该糟。&rso;于是自爆其短的情形越演越烈。到最后,我终于还是在学校里搬出了父亲被酒家女的爱人痛殴那一段,但却有不少人以为这是我编出来的故事。
在人前说出这段丢人现眼的糗事并不有趣。只不过,我认为大伙儿在笑闹之间,我不会遭到排挤,于是拼命地扮演丑角。每听他们笑一声,我的心就痛一下。我知道自己变得越来越卑微,但欲罢不能。
有一个同学名叫本原雅辉,他是我进国中之后交的第一个朋友。他住在隔壁的村镇,完全不知道我家那个令人厌恶的谣言,认为我的话有大半是言过于实。他的身材娇小、身型纤细、皮肤白皙,要是留长发、脱掉制服的话,大概会被误认成是女孩子,因而也有不少人叫他人妖。
可是,真正的他却是一个典型的十多岁少年。他崇拜女歌手,老是在说班上的某某某最可爱。我第一次看到进口的外国杂志也是在他的房里,当时,连露出辱房的彩页照片都难得一见,而那本杂志上竟然还刊登了露出下体的照片。只不过,重要部位会以奇异笔涂黑。我和木原在他房里,试过各种方法想要将奇异笔的部分弄掉,什么稀释剂啦、挥发油啦,甚至连辱玛琳、特殊的橡皮擦也都试过,却几乎没什么效果。尽管如此,只要我们的目标物偶尔隐约可见,就会让我们乐得欢天喜地。
有一次,他问我有没有看过真人,而不是照片。
&ldo;妈妈或姐姐的不算哦。&rdo;木原贼贼地笑着补充说道。这时候我们一如往常在他房里聊天。
&ldo;没有很清楚看过。&rdo;我老实回答。&ldo;不过,如果是一点点,我倒是在大人嘿咻的时候看过。&rdo;
我的话让他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马上一脸很感兴趣地凑到我身边问我:&ldo;什么时候看见的?&rdo;
我告诉他小富和税务代书做那档子事时的体位。他半张着嘴,听得入神。
&ldo;我都没看过那种场面。&rdo;他羞红脸颊地说。&ldo;不过我倒是看过几次女孩子的那里,但是都是小孩子。&rdo;
&ldo;那我也看过呀。像是亲戚在为小婴儿换尿布的时候。&rdo;
&ldo;没那么小啦!大概和我们同年的女生。&rdo;
据木原所说,有的女孩子只要你肯出钱,她就愿意露给人看。五十元只能看;一百元就可以稍微摸一下。木原说:&ldo;跟我们同年,可是好像不同学校。&rdo;
&ldo;不过她是个丑女。&rdo;木原补充一句,笑了出来。
那女孩住的地方似乎离木原家有一段距离。听他在讲那女孩家在哪儿的时候,我想起了别的事;她家就在我从前沉迷下五子棋那间房子的附近。
我说出那件事后,木原的表情似乎并不特别意外,并且点点头说:&ldo;如果是赌博的五子棋,我知道呀。有三战两胜跟五战三胜的,对吧?&rdo;
&ldo;我玩的是三战两胜。先胜两局的人可以赢得对方的钱。&rdo;
&ldo;没错。&rdo;木原想了一下之后说,&ldo;不过,那是骗人的。&rdo;
&ldo;骗人的?&rdo;
&ldo;我是听来的。&rdo;
&ldo;怎样骗人?&rdo;
&ldo;详情我是不知道,不过听说绝对赢不了。&rdo;
&ldo;可是,如果是五子棋的名手应该会赢吧?&rdo;
木原摇摇头。
&ldo;他们是不会跟这样的人比赛的。他们只会选那种一定会输的人。&rdo;
&ldo;怎么选呢?对方是强是弱,不下一局怎么知道?&rdo;
&ldo;他们不会跟自己上门的客人比赛,只会和知道对方实力的人比。所以,他们稳赢不输。&rdo;
&ldo;可是,我看过是客人赢的耶。&rdo;我反驳说。
&ldo;三战两胜,他赢两次了吗?&rdo;
&ldo;嗯。&rdo;
&ldo;那家伙是不是带你去的人?&rdo;
我默不作声。被他说中了。
&ldo;我想他是和店家串通好的。&rdo;木原歉然地说。
&ldo;要是都没人赢得了,客人就会放弃走人。但那是不行的,必须让客人觉得就差那么一点儿就赢了才行。为了做到这点,他们会让客人看到眼前的其他客人赢棋。不光是这样,他们也会让那个客人赢,但是只会让他赢三局中的其中一局。&rdo;
听着木原的话,我感觉全身汗毛竖立。那简直就是仓持修第一次带我去赌五子棋时的情景。
只会和知道对方实力的人下棋,这一点也吻合。换句话说,他们只跟同伙人带来的人下棋。我是&ldo;稳输不赢的大肥羊&rdo;,因此被带到那里去。
&ldo;那人是你的朋友吗?&rdo;木原有点犹豫地问。
&ldo;不是。&rdo;我摇摇头。&ldo;他是一个不太熟的人。&rdo;
木原脸上露出放心的表情,说:&ldo;我想也是。&rdo;
仓持修和我进了同一所国中,不过因为班级离得远,所以当时几乎没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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