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刚坚持要请江淮易吃饭,走进了小区对面一家中餐馆。
进门的时候,江淮易按着手机。傅刚瞥到一眼他的墙纸,笑说:&ldo;你们小情侣还挺甜蜜的。&rdo;江淮易下意识锁定屏幕,明笙的照片暗下去,权当默认。
难得今天休假,傅刚坐下叫了三两白酒几个小菜,边开酒瓶边笑说:&ldo;阿笙这小姑娘命苦,我以前还好奇,她以后得找个什么样的……&rdo;话只说一半,显然江淮易很不符合他当时的想象。
江淮易往嘴里抛了一颗花生米。不穿帮的秘诀就是少说话,并且把话题引导对方身上:&ldo;你认识她很久了?&rdo;
&ldo;我们是高中同学,算起来也真蛮久了!&rdo;
他抿完一杯酒,说到正题:&ldo;我就在这片刑警大队工作,正好有个案子跟她有关系,才刚联系上。哦对,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rdo;
傅刚把大致情形一讲,江淮易皱起眉头:&ldo;所以她朋友……死了?&rdo;
&ldo;对。&rdo;傅刚想了想又说,&ldo;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个孙小娥平时还给媒体卖料,给人泼脏水,挣这黑钱。你提醒提醒阿笙,让她多提防着点。&rdo;
后面的话江淮易已经听不清楚了,满脑子都是她朋友刚刚出事,然后他都干了些什么破事?
那厢傅刚酒过三巡之后,又开始话旧:&ldo;说起来,阿笙也是可怜。明明没干什么,偏偏老被麻烦找上,从小就这样。&rdo;
&ldo;她小时候过得不好?&rdo;
傅刚一顿:&ldo;阿笙没跟你说过?&rdo;
他似乎经历了一番踌躇,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说:&ldo;不是我多嘴,你真得对她好点儿。阿笙生父死得早,继父就是个禽兽,那会儿每天来上课都是伤痕累累的。后来干出了禽兽不如的事儿……还是她小姑收留了她。&rdo;
&ldo;小姑对她也不好?&rdo;
&ldo;不好。她小姑精神有点问题。&rdo;傅刚指指脑子,说,&ldo;喜怒无常,发起病来六亲不认。她没少吃苦头。但是平时正常的时候,对她还凑合吧。&rdo;
傅刚这人有着底层出身的淳朴热情,打一个酒嗝,最后还叮嘱他:&ldo;所以啊,真得对她好点儿。这丫头没享过什么福的。&rdo;
一顿饭吃完,江淮易那边的碗筷还像没动过一样。他掏出钱包,抢在傅刚前面结了账。傅刚喝到微醺,耳根通红地说:&ldo;这怎么好意思,说好的我请……&rdo;
&ldo;没事,就当谢谢你。&rdo;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往外走,江淮易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有这种童年阴影,应该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类人了吧?
越想越觉得胸闷。恍惚一抬头,仿佛又见到她的脸。
江淮易愕然地望着门外,印着绿色广告的玻璃门外,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她还穿着早上那件衣服,不知站了多久,人和眼神一样静。
靠,真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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