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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3页）

许裴之皱眉，声音冷了几分，&ldo;可我认识他。&rdo;

两人争论间，床上的苏父被两人的动静吵醒，难受的哼了几声，&ldo;阿宁，吵什么呢。&rdo;

&ldo;爸，你醒了，&rdo;苏蔚宁闻言神情讪讪，面上显出一丝愧疚看，脚步迟疑了下，想要过去看下情况，又仿佛心有顾忌，最后还是犹豫着没有动。

看样子倒不像是新闻上说的苏蔚宁虐待父亲的样子，不过许裴之对两人的情况完全没有兴趣，直接单刀直入，&ldo;你是苏蔚宁的父亲吧，我是许裴之，特意来拜访你。&rdo;

苏蔚宁冷笑了下，意味不明地扫过许裴之空空如也的双手，讥讽道，&ldo;说是拜访，连个看望病人的东西都不带。堂堂许氏财团二公子这般吝啬不懂礼节，不怕丢了你们家的脸。&rdo;

许裴之连个余光都没扫他，视线一直落在苏父身上，&ldo;如果是看望故人，自然需要带上慰问品。可惜我是来讨债的。&rdo;

苏蔚宁抢话道，&ldo;讨什么债！我爸又不认识你！赶紧走！再不走我打电话给狗仔了！&rdo;

&ldo;你可能认错人了，我没找人借过钱。&rdo;苏父神情几分不以为然，眼中闪烁着思量的光，观察着许裴之的穿着打扮，忽然间就亲切起来，&ldo;哎呀，你不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大明星嘛。我记得你和阿宁是一起出道的，都是同辈，也应该互相提携下。&rdo;

言谈间仿佛根本不知道他儿子做了些什么事，可看他闪躲的眼神，虚伪的假笑，很明显非常清楚。

&ldo;提携？我可高攀不起，&rdo;许裴之轻笑了下，意有所指看向苏蔚宁，提携什么，对方不暗害他就不错了。

苏蔚宁握了握拳，固执地梗着脖子，这事上他是理亏，但是他永远不会对许裴之道歉。

许裴之这次过来主要也不是找苏蔚宁，转眼看想病床上的苏父，微笑着，语气温文尔雅，眼底浮现阴暗漩涡，&ldo;你没欠钱，你欠的是命。你还记得三十年前，被你抛弃的穆家妻儿吗。&rdo;

苏父神情巨震，脸色一下发白，手指蜷紧握着被单边缘。

他的异样落到苏、许二人眼中，两人表现各异，许裴之一脸淡漠，苏蔚宁满目震惊，诧异追问，&ldo;穆家妻儿什么意思？爸？他胡说八道的吧！你怎么会结过婚。&rdo;

&ldo;我没&rdo;苏父嗓音干涩，心虚地避开了许裴之锐利的目光，&ldo;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阿宁，让他走。&rdo;

许裴之颔首，没什么歉意地道歉，&ldo;那抱歉打扰了。&rdo;转身欲走，被一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眼睛的苏蔚宁给拦住了，&ldo;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准走！你给我说清楚！&rdo;

许裴之于是停步，朝缩着脑袋在被窝里的苏父道，&ldo;看来你现在的儿子和妻子还不知道，你当初的所作所为呢。&rdo;他当然苏蔚宁对于父亲的表现已经心中生疑，刚才提出走也不过是欲擒故纵。

在苏蔚宁愤怒的目光下，许裴之言简意赅说了起来，&ldo;我有个朋友，也可以称他为我的欠债人吧，他欠了我一大笔钱。他跟我提过他的不幸遭遇。他父亲引诱大家族里的小姐私奔，结果妻子一生病，父亲就偷走家里仅剩的存款跑了，抛下生病的妻子和年幼的儿子。他小小年纪就要到处做活养活瘫痪的母亲和自己。我见他可怜便带在身边，供他读书，他挺有志气，发誓会还钱给我，还写下了欠条。后来他出车祸去世，临死前拜托我找他的父亲，如果找到，就让他父亲代替他还钱给我。有句话不是子债父偿吗，所以我今天是来讨债的。&rdo;

话音落下，苏蔚宁立刻反驳，&ldo;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爸是那个人！我爸在我出生之前就遇到了车祸，从此双腿残疾没法走路了，怎么可能是之前离家出走什么的？&rdo;

&ldo;车祸吗，残疾的真好，母‐‐那孩子母亲当年的痛苦你也品尝到了，&rdo;许裴之瞥了一眼轮椅，泛起一丝带着恶意的笑容，&ldo;如果腿是你爸离家出走后，和你母亲结婚前断的呢。苏蔚宁，&rdo;他抬手打断苏蔚宁的辩解，继续道，&ldo;你既然这么信任你的父亲，不妨亲口问一问，你的好父亲，他到底做没做过抛妻弃子的事？&rdo;

&ldo;还有证据，&rdo;许裴之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年岁已久的老照片，但仔细看很容易辨别出，里面那个男人正是病床上的苏父。

看着这张照片，以及许裴之斩钉截铁的态度，以及父亲看到照片后瞬间心虚的模样，苏蔚宁五分怀疑都成了八分，他扑到苏父的床边，急切地质问，&ldo;他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和我妈结婚之前，居然还和别的女人有过婚姻和孩子？&rdo;

事已至此，苏父索性破罐破摔，&ldo;是，不过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rdo;也许这件事他瞒了那么久，心中也滋生了郁气，对许裴之道，&ldo;你是来替我那死了的儿子讨抱不平吧。你不过听他片面说辞，哪里能理解我的无奈？&rdo;

尽管早就对父亲不抱希望，但此刻听到对方漠然的语气说&ldo;那死去的儿子&rdo;，许裴之的心还是如浸冷水，彻底冷却了。

&ldo;四十年前吧，我还是个跟着大厨的小学徒。平日里就爱听两曲，算是个票友，那次听戏，认识了她……&rdo;

苏父开始回忆述说当年的事，他说一时脑子糊涂，酿了大祸，拐了那个唱戏的女子私奔，两人在一起也没去登记，女子清高，除了唱戏其他都不会，他就在外面做小工，等到生了孩子一家人生活更加拮据。他受不了这样的苦，一直谋划着要摆脱两个累赘。结果某天女子突然遗传病发作，再也站不起来。他就更不可能留下来了，瞅准时机携带家中金银细软，就这样一走了之。

不料路上遇到抢劫的，还打断了他两条腿，是苏母好心救了他回家，这才捡回一条命。

苏父叹气，说的冠冕堂皇，理直气壮，&ldo;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又没有什么本事，怎么承受的起家中一个病人，一个孩童的沉重负担？我能怎么办，你们有谁想过我吗。要不是想着急匆匆离家，我又怎么会遭遇强盗，落得个瘫痪半生的后果？&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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