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灿仍旧摇头，但当他对上沐韶那一双蒙着水雾、因为担心和紧张而微微眯起的双眼时，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绝望和空虚。

他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如何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

只有无言，静静看着眼前自己爱了那样长时间的女子，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双手，无能为力。

&ldo;别走。

&rdo;沐韶终于还是开口，&ldo;灿灿，你怎么了？你别这样。

&rdo;

&ldo;阿沐，我留不得。

&rdo;那样无奈，那样不舍。

&ldo;我去同父尊说！

他不可能不答应的！

你究竟怎么了？什么叫留不得？&rdo;说完拉着华灿的手就要往外走。

华灿用力把沐韶拉住扯回原地，用力过猛，沐韶还没站稳，华灿却捂着胸口面色一僵，眉头微皱，嘴角溢出一丝血来。

&ldo;灿灿！

&rdo;沐韶惊呼，扶着他的手臂，&ldo;灿灿！

&rdo;

&ldo;阿沐，我留不得。

&rdo;这一次，华灿狠下心撇开了沐韶的的手。

沐韶刚刚出关，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按下华灿的手腕就开始给他渡真气，却在一瞬间白了脸。

&ldo;为何你的元气这般微弱？&rdo;沐韶更加用力，却发现华灿竟然无法接受她渡来的真气。

沐韶猜到了什么，一把扯开华灿的衣领，只见一道拇指粗的伤疤蜿蜒在他的心口，宛如一条毒蛇。

&ldo;心头血？&rdo;沐韶瞪大了眼，眼眶微微发酸，眼泪紧跟着就落了下来，&ldo;你怎么那么傻？心头血为引？&rdo;沐韶上前一步抱住了愣在原地来不及反应的华灿，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口。

她没有听见心跳。

只有颤抖。

沐韶再一次愣住，脸上的表情随之凝固。

她抬头望着身形高大的华灿，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的鲜血却殷红得格外刺眼。

她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

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ldo;你……你为我剜了心？&rdo;

华灿握住沐韶颤抖的手，感觉到她手心一片冷汗，他缓缓道，&ldo;我不后悔。

&rdo;

&ldo;我不要……没了心……要么入魔，要么……不，我宁愿自己死！

你怎么这么傻！

&rdo;

华灿截住她未完的话，为她擦去眼泪，轻轻按在她紧蹙着的眉心上，用指肚捋了捋，&ldo;你我终究要有一人承受，魔障缠身，你不知要受多少苦；换作我，一刀下去，痛快极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