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悻悻地到了哥哥的书房，心里头惴惴不安，脸上估计也不好看。

&ldo;怎么了？&rdo;哥哥拉着我坐下，&ldo;担心了？不用急，现在朔方虽然形势不大好，但风代还应付得来。

&rdo;

说实话，自从刚刚碰见二姐，我对战事已经不怎么关注了，她说&ldo;这个家不怎么干净&rdo;是什么意思，这里有谁的耳目，又有谁的爪牙？

我不敢随便说话，疲惫地笑笑，也是勉强得很，&ldo;大哥，我真的好累，我真的不想这么走下去。

&rdo;

大哥眉心一跳，把手搭在我握着茶杯的手上，沉默良久，估计他也不知如何宽慰我吧。

&ldo;是我失言了。

&rdo;我抿一口茶，已经凉透了。

&ldo;这不该由你去承担。

&rdo;大哥话里夹杂着驱不掉的倦意和无奈，&ldo;大哥会尽力帮扶你，但却没法代你走下去，这是我最力不从心的事了。

甚至比八年前更心痛、心寒，&rdo;他重又握住我的手，一双眸子格外幽深，闪着我看不分明的光亮，&ldo;八年前我就没能护住你，这几年历练下来，居然还是这番局面，我真的，太对不住，太对不住姨娘了。

&rdo;

八年前……说的就是我大病一场哑了嗓子的变故吧。

姨娘……就是我的亲生母亲无疑，我听人说过，大哥的母亲和我母亲是同门师姐妹，自他母亲去世便养在我母亲膝下，这也是为什么他更照顾我的缘故了。

那一场大病我不好去问旁人，到现在也只是知道个大概。

一场大病，他如何护我？难不成，这里头又有什么隐情？

&ldo;这怎么是大哥的过错？如今我也大好了，就别再计较了。

&rdo;

&ldo;旁人不计较，你自个儿也就自欺欺人了？&rdo;他眼里划过一丝痛苦，却没再说下去，沉沉地叹了口气。

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突然大病哑了，我的母亲也在几个月后薨逝，而后，叱诧风云的定西侯上奏请辞去到封地，定西侯唯一的儿子却留在长安做了好几年闲职才回到封地……这绝不是巧合。

&ldo;边关真的会没事吗？&rdo;我调整好自己说话的语气才缓缓开口，转了话题。

&ldo;嗯……会好的。

我这儿也没多少消息。

&rdo;大哥皱了皱眉，再多的军情他也得不到，有些话他也不好随便透露。

&ldo;你终究还是没法置身事外。

你就算是为了风代也会一直走下去，对吗？&rdo;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厌倦这种算计，但是我清楚，我没得选。

我毫不犹豫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