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不早了，年夜饭连着饺子一起解决，昼夜不分的日子过久了，对这些东西自然就不是那么在意，更何况即使尽力推掉了所有应酬，等他们正经在餐桌旁坐下来，却也不是正常的吃饭时间。

外面不知何处放起了烟花，五彩斑斓的光影通过窗子照进来，息红泪举起盛着红酒的玻璃杯，&ldo;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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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新年快乐，祝你在马上就来的明年，美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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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呵，借你吉言了我就祝你……新的一年，爱情事业双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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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波光潋滟的眼中反射出莫名的神色。

&ldo;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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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盏相撞，发出无机质的脆响，殷红的液体晃动出一个暧昧的色泽。

电视里一群熟悉的陌生人，在红透了半边天的频道中演绎着幸福的假相，努力想去证明什么的存在。

息红泪笑语晏晏，&ldo;哎少商，记得不，你给我挡酒那次，也是春节呐，&rdo;她顿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摇摇头，&ldo;那些记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吵起来我们俩的事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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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真是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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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开了她的目光。

&ldo;少商……&rdo;息红泪压低了声音，&ldo;你究竟怎么了?&rdo;

戚少商知道自己无法回答。

女人终归是太敏感的动物，更何况是对着私心爱慕的人，她们的心思纤细如发，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悉数收尽眼底，再做出一个自己的判断。

一个人的心思感情用在哪里，是看得出来的，息红泪早已过了天真的年龄，戚少商这段时间的刻意疏远她又怎么会察觉不出?

她突然感觉心间有种名为&ldo;恐惧&rdo;的情绪盘旋而上。

息红泪起了身，绕过桌子走到戚少商身边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声呢喃他的名字，&ldo;少商……&rdo;

戚少商终是吐出了一声叹息，&ldo;红泪……&rdo;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来，&ldo;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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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他们之间这种未曾挑明的恋人关系是彼此默认了的，即使是现在，女人的聪慧艳丽依旧让他心动。

但也仅仅是心动罢了，就像所有人对美的事物的感受，罢了。

或许曾经是真的喜欢过的，爱过的，但是曾经怎样并不重要，戚少商只是清楚的知道，此刻的自己，没有办法去接受这样一个她。

没有办法，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谁也没有办法的。

他放开手，走到窗前，倏得点了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