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果对你来说都一样,&rdo;他眼神炯炯地走向大门,&ldo;我想还是告诉蕾切尔好了。&rdo;
高特家的门厅粉刷成白色,镶着浅灰色的线框。一盏旧黄铜吊灯从高高的天花板垂挂而下,雅致的螺旋梯通向二楼。客厅里装饰着英国古董、东方地毯和房主的祖先们气势摄人的油画肖像。蕾切尔&iddot;高特端坐在沙发上,腿上搁着针线。从宽敞的拱形门望过去,可以看见餐厅里的椅子上罩着针绣制品。
&ldo;蕾切尔,&rdo;高特先生像个摘下帽子的害羞大学生站在她面前,&ldo;我们有客人。&rdo;
她捻着针缝进缝出。&ldo;哦,真好。&rdo;她微笑着放下针线。
蕾切尔&iddot;高特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皮肤白晳,眼睛是淡色的。我很惊讶邓波尔和简妮遗传了他们母亲和叔叔的外貌。但我决定不去猜测,而把问题留给门德尔的显性遗传理论或基因统计学。
高特先生在沙发上坐下,招呼我坐高背椅。
&ldo;外面的天气如何?&rdo;高特太太露出酷似儿子的浅浅微笑,用慵懒的南方口音说,&ldo;我不确定虾还有没有。&rdo;她直视着我,&ldo;你知道,我还不清楚你的名字。好了,佩顿,别无礼了,快把你这位新朋友介绍给我认识啊。&rdo;
&ldo;蕾切尔,&rdo;高特先生再度尝试,他将双手搁在膝盖上,垂着头说,&ldo;她是一名法医,从弗吉尼亚来。&rdo;
&ldo;哦?&rdo;她那双纤巧的手拧着腿上的缝布。
&ldo;我想你可以称呼她为验尸官。&rdo;他凝视着妻子,&ldo;亲爱的,简妮死了。&rdo;
高特太太敏捷地重新拿起针线。&ldo;你知道吗,我们屋外有一株木兰花,活了将近一百年,直到春天才遭雷击而死掉。你能想象吗,&rdo;她继续缝着,&ldo;我们这里真的有暴风雨,你们那边情况如何?&rdo;
&ldo;我住在里士满。&rdo;我回答。
&ldo;哦,对了,&rdo;她手中的针穿梭得飞快,&ldo;我们没有在战争中被烧死,真的很幸运。我打赌你一定也有个打过仗的曾祖父。&rdo;
&ldo;我祖先是意大利人,&rdo;我说,&ldo;我家在迈阿密。&rdo;
&ldo;这里突然热了起来。&rdo;
高特先生无奈地坐着,目光低垂。
&ldo;高特太太,&rdo;我说,&ldo;我在纽约看到简妮了。&rdo;
&ldo;是吗?&rdo;她似乎真的很喜悦,&ldo;快把经过告诉我。&rdo;她的双手有如跳跃的小鸟。
&ldo;我看见她的时候,她非常瘦,还剪短了头发。&rdo;
&ldo;她从来就不满意自己的头发,她蓄短发的样子看起来就像邓波尔。他们是双胞胎,以前大家经常把他们搞混,以为她是男孩,所以她一向留长发。听你说她剪短了头发,我好惊讶。&rdo;
&ldo;最近你和你儿子联系过吗?&rdo;我问。
&ldo;他不常打电话回来,那个坏孩子,其实他可以打给我们。&rdo;
&ldo;圣诞节的前几周简妮曾经打电话回来过。&rdo;我说。
她没回应,继续缝着。
&ldo;她有没有提到她见到了哥哥的事?&rdo;
她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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