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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马里诺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五号桌台，那里有两名法医正从各种角度拍摄受害警察。一个助理拿着湿毛巾擦去死者脸上的血渍，倘若达维拉还有知觉，可能会觉得他的动作相当粗鲁。马里诺不知道有人在看他，有那么一瞬，他暴露出了脆弱。我看见了多年来生活的暴风雨对他的摧残，重担紧压在他的肩头。

&ldo;而且班尼也在同一条隧道里，&rdo;我说，&ldo;如果他不是从现场或者某人那里得来的背包，就是像他所供称的，有人把它放在了他的毯子上。&rdo;

&ldo;老实说，我不认为是别人干的。&rdo;迈耶说。

&ldo;为什么?&rdo;佩恩指挥官问他。

&ldo;高特干吗把背包从樱桃丘带到那里?为什么不把它丢在现场，然后一走了之?&rdo;他说。

&ldo;说不定那里面有什么东西。&rdo;我说。

&ldo;例如?&rdo;马里诺问。

&ldo;例如会让人认出她身份的东西。&rdo;我说，&ldo;也许他不希望她被认出来，而他需要时间来检査里面的东西。&rdo;

&ldo;有可能。&rdo;佩恩指挥官说，&ldo;我们从里面的确找不到任何能够证实她身份的东西。&rdo;

&ldo;可是高特一向不在乎我们是否会辨认出受害者的身份，&rdo;我说，&ldo;为什么这次他却在乎了?为什么他会在乎这个脑部受损、无家可归的女人?&rdo;

佩恩指挥官似乎没听见我说的话，其他人也都没有回应。两名法医开始脱达维拉的衣服，只是他毫不配合。他的两条手臂僵硬地交抱于前面，好像足球赛里的守门员。正当法医艰难地将那件突击队员毛衣剥离时，传呼机响了，我们不自觉地摸摸腰间。哔哔声还在继续，于是我们纷纷望向达维拉躺着的桌台。

&ldo;不是我的。&rdo;其中一名法医说。

&ldo;该死，&rdo;另一名法医说，&ldo;是他的。&rdo;

他从达维拉的腰带上拿起传呼机，我浑身打起了冷战。我们紧盯着五号桌台和佩恩指挥官，她走了过去，因为被害者是她的手下，而此刻有人在呼叫他。那名法医将传呼机递给她，她拿起来看上面的信息，随即脸色泛红。我看见她咽了一口口水。

&ldo;是密码。&rdo;她说。

她和法医都没想到不该碰传呼机，他们觉得那无关紧要。

&ldo;密码?&rdo;迈耶好奇地问。

&ldo;警方的密码，&rdo;她的声音由于愤怒而急促起来，&ldo;一〇-七。&rdo;

&ldo;一〇-七&rdo;的意思是&ldo;结束参观&rdo;。

&ldo;妈的!&rdo;迈耶说。

马里诺不由自主地跨了一步，好像准备追赶什么，但他眼前并没有人可以让他追赶。&ldo;是高特。&rdo;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即提高嗓门说，&ldo;那杂种一定是在地铁里轰烂他的脑袋之后看了他的传呼机号码。你们知道这代表什么?&rdo;他瞪着我们，&ldo;代表他正在监视我们!他知道我们正在这里做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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