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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ldo;秦慧如啊，她出门了，一大早跟着她妈还有妹妹出去买年货了。&rdo;

许向华笑着问：&ldo;昨天我麻烦您传的话，您和她说了吗?&rdo;昨天他打电话过去找秦慧如，那头说也是出门了。他赶着回家，就麻烦那边传话，让她今天九点左右等电话。

&ldo;说了啊。&rdo;

许向华静默了一瞬，语调平静：&ldo;那谢谢您了。&rdo;

&ldo;谁找秦慧如啊?&rdo;对面织着毛衣的女人随口问了一句。

&ldo;秦慧如的乡下老公。&rdo;赵桂花放下电话回道。

于春芳停了动作：&ldo;我听说秦主任家这大闺女也是离婚回来的?&rdo;一个也字道尽了其中心酸。上山下乡的知青年纪到了总不能打光棍吧，本来都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回来了。哪想政策突然一变，知青可以回城了，但是一项又一项不近人情的政策卡在那。多少人在背后咒骂，骂完了，擦干眼泪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地给自家孩子找门路。

至于孩子在那边的家，管不了，管不了了!

于春芳好奇：&ldo;是真离婚还是假离婚?&rdo;这几年，真真假假的离婚戏码她看了十几出，谁让回城名额优先考虑单身。她侄子就是假离婚回来的，刚回来那一年，侄子一天到晚惦记着把那边的老婆孩子接进城，发了工资寄一半回去。可这一年又一年的，她嫂子昨儿就问她厂里有没有合适的姑娘，要给侄子相亲。

&ldo;假的也好，真的也罢，到最后都得变成真的咯。&rdo;嗑着瓜子的赵桂花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她在这看电话，不只一次的听见对面声嘶力竭地吼叫，什么当初说好假的，骗子啥的。

其实很多人离婚真的是权宜之计，可架不住现实啊。但凡回了城的知青，在城里再苦再累都不可能再回乡下，尤其他们首都的知青。把乡下家人接进城也不现实，不说吃喝拉撒这些了，没户口，被稽查队抓到就得遣送回去。

两地分居几年，不想分也得分了。

于春芳默了默，叹了一声：&ldo;作孽哦!&rdo;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抬头，&ldo;秦主任家这大闺女多大岁数了，人咋样?&rdo;

赵桂花噗嗤一声乐了：&ldo;咋地，想介绍给你侄子?&rdo;

于春芳很干脆地点了点头：&ldo;黄花闺女也轮不到他。&rdo;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都是知青，结过婚离过婚，谁也别嫌弃谁。

赵桂花把瓜子壳一吐，笑得古怪：&ldo;不是我埋汰你，你就别想了。&rdo;

&ldo;啥意思?&rdo;于春芳疑惑地看着赵桂花。

赵桂花左右一瞧，没人，不过还是压低了声音道：&ldo;我跟你说，你别说出去啊。&rdo;

被吊足了胃口的于春芳点头如捣蒜，忍不住凑近了一点。

&ldo;姜厂长看上了。&rdo;赵桂花神神秘秘道。

于春芳瞪圆了眼睛：&ldo;姜厂长，不能吧!&rdo;人家可是副厂长，还是大学生，每个月拿着一百大几十的工资呢。就算死过老婆，可他这条件想找个大姑娘轻而易举。

&ldo;不相信是不是?&rdo;赵桂花得意地挑挑嘴角，指了指眼睛：&ldo;我那天亲眼看见的，姜厂长看秦慧如的眼神不对劲。&rdo;男人看女人那种眼神，她活了这把年纪还能不明白。

于春芳还是不肯相信，纳闷：&ldo;放着黄花大闺女不要，看上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天仙啊!&rdo;女知青到了乡下，再漂亮风吹雨打还吃不饱，几年下来也得成村姑。

&ldo;不是天仙，差的也不多。秦家这闺女长得老漂亮了，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皮肤雪白雪白的，温温柔柔一看就是个脾气好的。再说了，她年纪其实也不大，三十都没到呢。&rdo;赵桂花头头是道地跟她分析：&ldo;想找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不难，想找个比秦慧如漂亮的大姑娘可不容易。再说了这漂亮的大姑娘还未必愿意嫁给姜厂长呢，姜厂长条件是好，可他终归结过婚，还带着两个孩子。现在这些大姑娘精明着呢，越漂亮的越精明，哪愿意给人当后妈。&rdo;

于春芳被说服了，喃喃：&ldo;她能养这么好，那她乡下那男人应该有点本事，对她也挺好。&rdo;

&ldo;这漂亮媳妇，没点本事的男人可守不住。&rdo;赵桂花想起自从装了这台电话之后，每个月最后一个周末的早上，秦慧如都会打电话过来，一说就是十几二十分钟。能由着秦慧如这么打，那男人对她就该差不了。

不过秦主任两口子倒是挺不待见这女婿，她听着话音，秦主任两口子跟女儿说话，跟外孙外孙女说话，就是从不跟女婿说话。好几次那边想让女婿跟他们说话，秦主任两口子都冷着脸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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