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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她做不到放下一切跟他出国。但即使做了决定，仍旧会彷徨与犹疑。

断绝了后续，可无法否定曾经。

言蹊独自怔了片刻，凉风拂面，夜色在烟火中绚烂，心情阑珊。

她抱着肩膀，瑟缩了下。回身，发现安之的小身影扒着门，静静地看着她。

她穿着新给她买的粉色羽绒服，苹果脸嘟嘟的，纯真而不谙世事的双眸凝望着她。不知道站在背后陪了她多久。

言蹊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些人会认为小孩子是非常治愈的生物。

&ldo;你为什么不穿外套呀？&rdo;

安之被言蹊整个抱在怀里，坐在门口。

安之被她搂得紧紧的，坐在她膝上，好像被她当作取暖工具。而且她敏感地感觉到言蹊好像有点不开心，为什么会不开心呢？过年不是都要开开心心的吗？

&ldo;嗯……&rdo;言蹊把头埋在安之的帽子后面，发出一点鼻音。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安之转身都没法转，甚至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足足有好几秒，言蹊才松开她一些，她懒懒道：&ldo;陶陶，唱首歌给姨姨听。&rdo;

安之脸一僵。

&ldo;不要……&rdo;她小声道。

言蹊逗她：&ldo;又没有其他人，就姨姨在。&rdo;

安之鼓着脸，不是说不要叫她姨姨嘛！现在又说自己是了。

&ldo;来，乖嘛，唱一个……&rdo;言蹊伸进她的帽子挠挠她的耳朵。

她的手很冰。

安之忍住没有躲开她的碰触。她扭扭捏捏道：&ldo;那你不准笑我……&rdo;

言蹊低笑道：&ldo;好，不笑。&rdo;

安之隔了一会儿，举起莫大的勇气才开始唱：&ldo;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rdo;

她声音糯软，唱了一遍又转成英语：&ldo;wearesgg，wearedancg，happynewyeartoyouall&rdo;

这是一首简单的儿歌，安之的嗓音稚嫩治愈，唱完，她右颊那个小巧的酒窝害羞地动了动。

言蹊微笑着听她唱完，赞许地摸她的头。然后又说：&ldo;我听说幼儿园也有教舞蹈的……&rdo;

安之头摇得像拨浪鼓：&ldo;不跳不跳……&rdo;

言蹊大笑出声。

&ldo;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陶陶？&rdo;

&ldo;有啊，&rdo;小安之只惦记着一件事：&ldo;要长高！长得很高很高……&rdo;

&ldo;好好好，&rdo;言蹊突然想起什么，对她说：&ldo;对了，我手续都办好了，那边的房子的小学是师大附小，学校不错，你可以直接读一年级了。&rdo;

&ldo;不过，安之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我工作比较忙，可能没有办法每天接你放学，让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所以会请一位阿姨接你放学，还有做饭。我晚上下班会比较忙，阿姨会陪着你。&rdo;

言蹊顿了顿，&ldo;或者我让阿姨送你到这边来，我下班再过来接你回去？嗯？你觉得呢？&rdo;她晃了晃安之。

她大哥和三哥都问她的安排，言蹊说要问问安之的看法。他们哈哈大笑，问小孩子做什么，她哪里懂，你直接拿主意就好了。

但是言蹊觉得她必须要知道安之的想法，也许她还不太懂，但是她至少要问一问，她想让安之觉得有参与其中的感觉。

安之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下，侧过小脑袋对她说：&ldo;不用回这里，我一个人可以在家。&rdo;

言蹊坚持道：&ldo;那不行，必须有阿姨看着你，你不能一个人在家。&rdo;

安之微微撅起嘴，&ldo;我会乖的。&rdo;

言蹊微笑：&ldo;我知道。&rdo;

远处天边得烟花陆陆续续，绚烂和沉寂交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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