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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他弯腰扶着腿，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走出了审讯室，然后看见了宋暮雪。

&ldo;美女姐姐，你怎么还在？&rdo;路仁义非常诧异，完全没想过会看见宋暮雪。

宋暮雪扶着他，说：&ldo;我是你的监护人，还要送你回家。&rdo;

宋暮雪没有问他，在审讯室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嘲笑他可笑的肢体语言，只是把他拎上了车，要把他送回家。

坐在狭小的车厢里，路仁义问她：&ldo;美女姐姐，你之前那种态度，是因为你知道……一些东西吗？&rdo;

宋暮雪点了点头，说：&ldo;也许吧，我也不确定。&rdo;

路仁义扭头看着宋暮雪，说：&ldo;是……因为寇姐姐知道的么？&rdo;

他虽然不明白这两人有什么神通广大，但蛛丝马迹已经足够他揪住不放。不管是知道不知道、确定不确定，也许都跟那个叫寇霜的姐姐有关。

宋暮雪一边开车，一边侧头问他：&ldo;你相信张志龙说的话么？&rdo;

路仁义的心情有些犹豫复杂，但最后还是决定如实说：&ldo;我……我不知道。他说得太玄乎了，又只有他一个人能够证明，我要怎么相信？连警匪片都不敢这样写，可是……&rdo;

&ldo;可又的确有成立的可能性，现实比小说更精彩。&rdo;宋暮雪替路仁义补全后面的话。

&ldo;是，&rdo;路仁义点了点头，说：&ldo;万一真是这样呢？万一这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悲剧呢？我同桌有个坏习惯，平常做作业喜欢抄答案对答案，也许她有点儿完美主义吧。有时候参考答案只有一个数字，如果她算出来跟它的完全不一样，就会觉得很烦躁，核对一次又一次。明明她确定她的过程都是正确无误的，但只要跟答案不一样，她都会怀疑自己。&rdo;

&ldo;何况……&rdo;路仁义苦笑了一下，说：&ldo;其实大部分时候，参考答案真的是正确的。算错了小数点、做错辅助线、记错原子质量……太多低级错误了。其实最初她心态还不错，坚信自己是对的，对参考答案毫不在乎。但错过几次之后，她就开始怀疑自己，觉得自己就是蠢就是笨，直到再也离不开参考答案。她的学习成绩就是这样降下来的，我全部都知道。&rdo;

&ldo;我觉得这很奇怪，参考答案一点儿都不会影响我的计算，为什么她这么离不开……后来她跟我说，因为参考答案就在那里，自觉不自觉，都会想要核对。她知道那只是&lso;参考&rso;答案，却没办法控制她在心里觉得那就是对的。&rdo;

路仁义扭头看着宋暮雪，眼神有些无助，道：&ldo;我觉得我现在跟她很像，张志龙的一面之词是参考答案，我本应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寻找真相，或者直接告他让他难受，但参考答案摆在那里，哪怕不想承认我是错的，但我心里已经倾向他了。美女姐姐，你能理解这种心情么？我不想承认他是对的……&rdo;

宋暮雪握着方向盘，沉默了好久之后才说：&ldo;我懂。&rdo;

她当然理解。寇霜的&ldo;参考答案&rdo;摆在那里，她不想承认寇霜知道一切，但她还是下意识带着路仁义往这条路追查，然后，在终点遭遇了张志龙。

路仁义想知道张志龙说的是真是假，宋暮雪何尝不是如此？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俩如今的境况很相似。

又过了一会儿，宋暮雪问路仁义：&ldo;你喜欢看漫画么？我带你……去看一个漫画吧。&rdo;

第109章询问

漫画的确是漫画。

路仁义蹲在屋子正中央，将散落一地的杂志按照顺序整理好，然后根据时间，从头到尾将漫画看了一遍。

较之现实，漫画显得更加跌宕起伏，更加有趣。每一个人物造型跟现实都不一样，但只要扫一句台词，基本都能发现是谁。故事情节却跟如今大相径庭。

在故事里，宋暮雪和郑风林两个人带着自己找公道，但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东西误导，最后才锁定了老球、谢依云和张志龙三个关键人物。个中苦楚不必多说，但绝对没有现在这样简单。

&ldo;这是……什么预言漫画吗？&rdo;路仁义难以置信地看着宋暮雪。

宋暮雪面无表情问他：&ldo;有什么想法？&rdo;

&ldo;这个漫画……好像就是在讲我爸爸的故事，不过出于艺术加工，美化了一下，变得更加具有可读性……而已。&rdo;路仁义话音刚落，突然领悟了什么，变了神色，道：&ldo;不对！这不是美化，而是……参考答案。&rdo;

&ldo;如果没看过这漫画，采取漫画里的行动也是很正常的。&rdo;路仁义看向宋暮雪，说：&ldo;美女姐姐，你提前看过这漫画，对么？&rdo;

正因为有了参考答案，所以宋暮雪带他找了这样几个人，而不是别人。只不过她知道哪些人是重要的，却不知道不同人的反应。比如她能够知道要找谢依云和老球，但谢依云给了闭门羹，而老球则一顿污言秽语将需要的信息全数透露了出来。

宋暮雪没回答这问题，只是问路仁义：&ldo;你现在相信张志龙了么？&rdo;

张志龙……

如果这个漫画里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张志龙说的都是真的。

漫画里，他们一行三人被很多人误导，最后找到张志龙的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在漫画的剧情烘托之下，张志龙所说的一切都显得很值得信任‐‐至少比现在寥寥数语的对话要令人信服得多。平心而论，如果是漫画里的发展，他肯定会选择相信对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犹豫不决。

&ldo;我信……&rdo;路仁义说完之后，打补丁似的说：&ldo;百分之五十吧。这是寇姐姐画的么？&rdo;

宋暮雪点了点头，路仁义竟然从对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出来了一丝困惑。

&ldo;你……跟寇姐姐谈过这个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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