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刘昉有气无力地说,继而转向元晟:&ldo;天左皇后是饮了掺有砒霜的毒酒而亡的,下官心想天上的案子还没解决,又平添一番任务,着实麻烦……这时候,天中皇后就给下官支了一招两全其美之策,诬陷元将军父女并买通宫女翠儿作了伪证……&rdo;
&ldo;等等,大人。&rdo;令刘昉可气的是,宇文述打断了他的话。
后者摆出一脸诧异的表情质问道:&ldo;大人可不要信口开河,天中皇后(陈月仪)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这般铤而走险给你出主意?&rdo;
陈月仪不说话,闭着眼后悔自己因为愤怒过早地抛弃这枚棋子,没想到却成为了计划中的一记倒钩。
在丞相府的时候,为了清白自己爆出了去青楼的事情,现在又要说出与后宫嫔妃有染的事情,刘昉着实面子上架不住,可是为了活命,没办法了:&ldo;因为……下官在方才案发前一直与天中皇后在一张……&rdo;
&ldo;在干吗?&rdo;宇文述明显是在替自己出恶气才这么问的。
&ldo;废话,这还要说嘛……我把事实都说了,你现在可满意了吧。&rdo;刘昉要不是眼下自身难保,不然真想咬死宇文述。
陈月仪脸红如荼:&ldo;一派胡言,你诬陷元乐尚不成,又想来陷害本宫了吗,好大的胆子。元将军,这些胡话你也可信得了?&rdo;
元晟听了,不由分说想一把抓起刘昉,杨素刀柄竖前挡住他的手。
&ldo;丞相且慢,下官有一样东西,是天中皇后交与下官的……&rdo;刘昉害怕地掏出了一柄匕首。
&ldo;元将军请慢,听他还要怎么说。&rdo;杨坚说道。
元晟不悦,却还是松开了手。
&ldo;这是一柄淬毒的匕首,天中皇后让下官见机行事,将您刺死,而后谋……逆。但是下官对丞相忠心耿耿,下不了手。&rdo;刘昉夸张地带着哭腔说。
这些事方才宇文述已经告诉了杨坚,此刻他自然是心知肚明,却还是犹疑地问自己女儿:&ldo;丽华,你可曾在天中皇后殿中见过。&rdo;
杨丽华确实曾见陈月仪把玩过这柄匕首,可是光凭这柄匕首不能……
&ldo;刘昉,你从本宫宫中偷来这匕首就是为了冤枉本宫吗?元将军,你现在可看清楚了吧。我们丞相和这刘昉可是一伙的,不然为何迟迟不下手给将军一个交代呢。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你上当了。&rdo;陈月仪怂恿元晟道。
&ldo;那娘娘左边腹部向上七寸三分位置的那颗痣,又要作何解释呢?&rdo;这当然是宇文述&ldo;观察&rdo;到后告诉刘昉的最后王牌。
&ldo;……&rdo;杨丽华的脸也红了。
宇文述很满意这样的效果,立时便建议道:&ldo;不然请天元娘娘去后殿为天中皇后宽衣探查后,便可证明刘大人话的虚实了。&rdo;
&ldo;有理,元将军意下如何?&rdo;
&ldo;末将没有意见,但闻真相。&rdo;
&ldo;好,丽华你去看一下吧。&rdo;
&ldo;是,父亲。&rdo;
杨丽华走到陈月仪身边:&ldo;妹妹失礼了。&rdo;
陈月仪一脸嫌恶,推开了她:&ldo;少假惺惺的,别碰我。&rdo;
&ldo;啊……&rdo;杨丽华脚颠簸了一下,失去了重心。
宇文述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揽住她的腰际:&ldo;娘娘,当心。&rdo;又朝着陈月仪吼道:&ldo;果然是你。杨将军把她抓起来。&rdo;
杨素慢慢从元晟身边走过,走到陈月仪身前:&ldo;娘娘,你不愿宽衣验身,自是说明心中有鬼。还是从实招了吧。&rdo;
&ldo;闪开。&rdo;陈月仪右手抓了过去。
本来只是寸长的指甲滑向杨素的时候已然长长了一倍,杨素见状,慌忙滚向一边。立起来的时候,杨坚看到杨素捂着胸口,一道血花映开来了。
&ldo;保护丞相。&rdo;杨素捂着伤口,厉声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立时,四处传来了铠甲声、踏步声和拔刀亮剑的脆鸣。武候府的士兵分散围住了寝宫。元晟左司卫的人马没接到命令,眈眈而视不敢妄动。
此时的元晟有些吃惊,看着真人不露相的陈月仪,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该帮谁。
杨素挡在了杨坚身前,宇文述也护住在了杨丽华前面。郑译见状忙往后殿躲去,刘昉也趁势爬起来和郑译躲到一起,观察情况。
溅到脸上的血渍更透出陈月仪脸庞的白皙,她左手的指甲也迅速变长变得坚硬,就像是五柄白刃。
全身升腾起一股赤阳之气,黑发转红如火如荼地飘荡着,她对元晟说:&ldo;实话告诉你,我没有杀你女儿,自然也没有杀死任何人。是我给刘昉出的主意,是因为我本以为他是我的一枚棋子,结果却比个卒子都没用。但是你就仅仅关心谁诋毁你女儿的清白吗?&rdo;
&ldo;你想说什么?&rdo;元晟不解其意。
&ldo;造谣者和杀人者,可不一定是同一个人。你觉得我会杀你的女儿吗,再看看刘昉他刚才吓得这般孙子样,你觉得他敢杀人吗?&rdo;陈月仪质问元晟。
元晟好像懂她的意思了:&ldo;确实。不止一次,乐尚说在这宫中你是她唯一的朋友,而且每次说到你的时候她眼中都放着光芒。她似乎很崇拜你,不管你做了什么,天上都被你着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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