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喉咙干涩，心里害怕更甚。

他是个疯子，是个怪物

她如今染了疫病，满身都是红斑，他怎么还用这种眼神看她，还有这种心情。

他当真不要命要与她共赴黄泉么。

萧凝玉缩在床角瑟瑟发抖，而谢衍长臂一伸，堪堪抬手，轻易便将她捞到了自己面前。

他一手箍着她细腰不让她动丝毫，一手抬起她下巴，低低道：“小公主，既然你费尽心思地要将疫疾传染给我……那我们……”

“一起去死好不好？”

他弯了弯唇，笑得有几分森然阴冷。

萧凝玉想让他死，但是，她并不想和他一起去死。

“不好。”

萧凝玉摇头，恶狠狠地瞪着他，水光横流的杏眸里全是对他的厌恶。

谢衍直视于她，萧凝玉的厌恶讨厌全都尽收眼底。

他冷冷呵了一口气，眼里的微光迅速沉寂下去，很快，那双眸子一片黑沉，不见半点光亮。

而他掐她下巴的手也缓缓下移，虚虚握住了那截脆弱的脖颈。

那脖子是如此的纤细，易碎。

用力，再用力一点，小公主便会死了。

死了……就会永远听他的话，不反抗他，不背叛他，不逃离他……

她永远都会是他的小公主，他一个人的小公主……

谢衍忽然掐着她脖子，那手的触感和力量无比真实传到她脑子里……

萧凝玉愣了一下，随即，她颤栗抬头，在谢衍狂乱的目光里，有那么一刻，她确确实实地感知到了杀意。

感知到了他想要毁灭她，碾碎她的杀意。

可同时，在那弥漫开来的杀意里，那想要与她欢好的欲望和情愫亦是强烈无比。

他似笑非笑，深情又无情，是如此的分裂。

萧凝玉呜咽地闷哼，在疫病和恐惧的折磨下，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小公主，一起去死。”

他低低笑着，话语声极轻，像是在自言自语，“既然你如此厌我，那我们一起去死好不好。”

萧凝玉只摇头，谢衍的手虽未用力掐她脖子，但在他的掌控下，她根本动不了分毫，更别说拖着一副病弱的身子逃离他身边。

“好不好啊……”

谢衍低声喃喃，他表情扭曲，眼神可怕，情绪狂躁又暴烈，话语声停顿片刻，忽而又说道：“你主动亲吻我，是为了将疫疾传给我，小公主，在你眼里，我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你把我当什么了？”

“把我当什么了……”

谢衍似笑非笑，虚虚握着她脖子的手终于放下，萧凝玉剧烈咳嗽起来，而当她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谢衍又忽地冷冷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