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

柳疏舟淡淡道。

“各位叔叔伯伯，对不起。”

在柳疏舟死|亡视线的凝视下，孔宣一一朝苦主们道歉，一边道歉，还一边偷偷观察柳疏舟的反应。

柳疏舟全程面无表情，等他道完歉，只冷声道：“道歉是必须的，但不意味着道歉就能弥补你犯下的错。

蓬莱岛的规矩，像你这样调皮的子弟，都得关小黑屋。”

“啊？”

孔宣傻眼了，当初就红了眼眶，一把抱住柳疏舟大腿，带着哭腔道，“爹爹，别把我关进小黑屋好不好！”

在场也有不少人曾被关过小黑屋，想到那个地方的恐怖，众人齐齐打了个寒噤。

那鬼地方连大人去了都要吃不少苦，更何况是孔宣。

看孔宣这样可怜，众人不由动了恻隐之心，纷纷劝道：

“算了舟师弟，小孩子嘛，喜欢胡闹也是正常的，想当年我在孔宣这个年龄也跟他差不多。”

“舟师兄，我那两株花也没什么打紧的，毁了就毁了吧，用不着关小黑屋这么严重。”

“是啊师兄，其实孔宣也不是故意胡来的，他还不懂事嘛，批评两句就行了，关小黑屋就免了吧。”

“爹……”

孔宣泫然欲泣地看着柳疏舟，眼睛里汪着两泡泪。

柳疏舟见状，心不由软了一软，毕竟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他难过，难道自己心里就好受吗？可孔宣这回实在太过分了，如果不罚得重一点，不让他长长记性，他下回犯更大的错该怎么办？

在《西游记》里，像什么金角大王银角大王金翅大鹏白鹿精之类的妖怪，不就是因为缺乏管教，这才作乱人间的吗？如果这回孔宣犯错自己只是轻拿轻放，他就会觉得犯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说不定会变本加厉，最终酿成大错。

小时偷针，大时偷金。

柳疏舟硬下心肠，坚决要把孔宣送到小黑屋。

“都围在这里，开茶话会呢？”

是通天的声音。

见是通天来了，众人纷纷行礼打招呼，就连小声啜泣的孔宣也止住了哭。

说来也奇怪，通天本是很喜欢孔宣这种披毛戴角的动物的，也很是受兽禽的喜欢。

偏偏自打孔宣降生后，通天就对他颇为冷淡，而孔宣面对通天也十分冷淡，亲近不起来。

“师父，”

柳疏舟见孔宣在通天面前强忍着啜泣的模样，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心疼的。

通天一算便知来龙去脉，对柳疏舟道：“小孩子犯错，倒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罚。”

孔宣愕然抬头。

他其实很敏感，自打一出生就察觉到通天似乎不大喜欢自己，所以也尽量不去招惹他，没想到通天这次竟会帮自己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