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呜呜呜!&rdo;碧痕躺在床榻上头,身上盖着一层纱被,手脚都被厚厚的丝布给系住,分开系在四个地方,只留下一点稍稍能动弹的余地。饶是如此,这碧痕却仍旧是一直扭动着手脚,杂乱的黑发之上,是一张苍白得连丝毫血色都没有的脸。她唇色发青,眼睛却睁得极大,直勾勾等着孟氏,里头的恶毒仿佛能满溢出来。
孟氏被吓着往后退了两步,一时也是怔住了,不曾反应过来。倒是敏君,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在现代的时候什么没看过的,各种各样相关的图片或是电影连续剧没少看,此时看了一眼,虽然有些惊讶这碧痕的变化,但也很快回过神来,甚至还察觉到些微脚步声与门微微开启的声响。
敏君眉梢一挑。也是露出被惊吓住的神色,一面扑抱住孟氏的腿,一面却悄悄地用眼角往挂在那里的帘子下面看去:那是一双官靴‐‐必定是徐允谦!她心下急转,看着孟氏仍旧愣住的样子,忙伸出手死死掐住孟氏,看着她仍旧没反应才下了狠心,用力掐了一下,而后忙略微抬起头喊道:&ldo;爹爹!娘!敏儿、敏儿……&rdo;她哇啦一声哭了出来,一面哭,却一面与孟氏使眼色。
孟氏瞧着不对,心里略微一惊,便有些回过神来,忙就蹲下身搂住敏君,装着哄受了惊吓的女儿,视线却随着敏君看得地方看去,只一眼,她便晓得是什么缘故,当下一面紧紧抱起敏君,一面厉声呵斥道:&ldo;我瞧着你们疯了才是!姨娘身怀有孕,原就要小心着,你们竟还将她这么折腾着!我告诉你们,哪怕姨娘今日做了什么事,这肚子里的却是没罪的,只看在这个上头,也不该这般对待她!还不快快解开那丝布,重头请大夫过来,要出了什么事,仔细你们的皮!&rdo;
&ldo;奶奶!万万不能啊!奴婢若是说了慌,这青天白日。苍天有眼的,立时降下雷霆!&rdo;那婆子听得这话立时慌了,先前那碧痕躺在床榻上,她们方才压得住,若是再解开了,说不得会出什么事:&ldo;若是您不信,奴婢就揭开那堵住嘴的丝帕,你听听就知道了。可这手脚上头的却不能解开,这一来怕着姨娘神志不清,许是会伤着胎儿,二来也怕冲撞了奶奶姑娘……&rdo;
&ldo;你……&rdo;那孟氏听得这话,眼角轻轻瞟了那帘子处一眼,故作寻思了半日,方才道:&ldo;不论如何,还是……&rdo;
&ldo;不必理会了,那本就是疯了的!&rdo;就在这时候,外头的徐允谦已经走了进来,他脸色铁青,看着那碧痕的目光如同噬人的野兽,透着森然的光:&ldo;你们好生伺候着就是。只要尽心了,哪怕后头结果不如意,我也会好生打赏!&rdo;
这话,竟是透着连孩子没了也无所谓的意思。不说这些婆子丫鬟吃惊。就是孟氏、敏君也是瞪大了眼睛,两张脸都是惨白起来:这徐允谦当真是个狠心决意的人,当初宠爱碧痕的时候视孟氏如无物,待得爱驰之后,哪怕碧痕到了如今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呃地步,他也一旦怜悯之心都没有,更可怕的是,碧痕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一点不在乎,那可是他的骨血啊!
想到这些,哪怕孟氏先前自觉已经看透了徐允谦许多。也深深觉得寒风凛凛,先前能把持住身为嫡妻的地位以及保护好自个孩子的信心,立时少了许多。她脸色微微发白地看着徐允谦,轻声道:&ldo;爷,您说什么呢?妹妹她……&rdo;
&ldo;你素来贤惠,原不懂得太多,这事,你不必理会,只按着我说的做就是了。&rdo;徐允谦还没察觉到孟氏等人的神色变化代表着什么,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冷声道:&ldo;将她带回到她自个的屋子里,只要没死,随便怎么样都行,汤药饭菜都是喂着她吃就是。一个疯子,不必理会!&rdo;
说完这话,徐允谦便皱着眉头往外头走去,却不想这时候那帘子微微一掀,繁君苍白着脸站在那里,两眼都是震惊与痛苦,她双唇微微蠕动,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那徐允谦看着是她,脚步顿了一顿,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他脸色一黑,就甩袖顾自走了。
看着徐允谦自顾自走了,那敏君猛然瞪大了眼睛,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竟忽然双目闭合,奄奄着软到在地。孟氏与敏君见了,此时倒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当下往前走了两步路,一个将繁君拉起,一个蹲下身低头看了看,喊着婆子将这繁君抱到主房里头。
两个婆子赶紧过来抱起繁君,孟氏看了看敏君,想着徐允谦的无情决绝,当下也不敢再在这里耽搁装贤惠。当下嘱咐两句话,只说小心小心,就拉着敏君令婆子跟在后头,一行人赶紧从偏方出来,走入正房边上的一间小耳房里。
此时赶过来的大夫也到了,孟氏令他先看了繁君,说着没事,方才打发了大夫过去看碧痕。自己却呆呆坐在那里,半日她方苍白着脸将敏君搂在怀里,叹息道:&ldo;我原以为自个是看得开的,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就算人再多也是认了的。可今日方才晓得,这都是错了,当初若是扳不倒她,我还能想着至情至性四个字,待得扳倒了,只说自己晓得这天底下什么宠爱,什么情情爱爱都是假的,原是一层迷雾一层纱,却不知道这也是看人的。他能那么狠绝地对待我,也能那么无情的对待她,甚至繁君……若是什么时候,你们不如他的意,该是怎么得了……&rdo;
说到这里,孟氏已经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敏君看着她如此,心里一阵难受,却又说不得什么,半日方才寻了个连自个都不信的理由道:&ldo;娘!您不要太伤心,这、这父亲那里,许是有什么旁的内情或者由头在,方才这般发作姨娘的。咱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何必自个吓着自个……&rdo;
&ldo;傻丫头!这人哪里能一点子错都不犯的。&rdo;孟氏深深叹了一口气,脸色苍白着正是想要说些什么,那边的繁君忽然呻吟了两声,慢慢睁开眼睛。
看着繁君醒过来了,孟氏立时收了口,转过头对着仍旧有些迷迷糊糊的繁君轻声道:&ldo;可算醒了,现在身子有什么不适吗?你先前瘫软在地,我瞧着不对,你爹爹又是那么说了,只得将你带到这里来。好在大夫说你只是一时闭住气,并没有大碍。&rdo;
&ldo;没有大碍……&rdo;那繁君愣愣地接着话,仿佛受了极大刺激的孩童,半日哭也哭不出笑也笑不出,连话也说得有些磕磕碰碰的,只那一双眼睛,恍恍惚惚什么情绪都没有,倒是让孟氏与敏君都是悚然一惊,一时间,整个屋子里仿佛结了冰一般,透着些冰凉。
第二十六章细故
&ldo;你也不必多想了。这都是命,说不得什么的。&rdo;看着繁君如此,孟氏虽然对碧痕恨之入骨,但想着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到底没十分迁怒到她身上,只略略劝说了两句,便叹息着坐在一侧:亏着自己多番筹谋,多年苦心孤诣将局势扭转过来,原来只得了徐允谦这等冷心冷血之人的一丝半点情面。
当真是靠山山倒靠水水干,原都要自个细细周全的,哪怕徐允谦n理来说是自己并孩子的至亲,也是不能十分作数的。心里着想着,孟氏看向繁君的神色倒比先前略略好了些,看着她只是低头不语,便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道:&ldo;我晓得你是什么性情的,但先前三爷说的话你也是听见了,这事一时是无法扭过来了。那些婆子的话想来你也听见了,你就略略迟几日,让碧痕好生养养身子。放心。这大夫之类的,我必定选了好的,天天过来诊脉开方子。&rdo;
此时繁君原本空落落的眼神中微微泛出一层光来,渐渐地多了些精神,她听得孟氏如此细细的说,也算渐渐回过神来,当下抿了抿唇角,喃喃着道:&ldo;谢谢您……&rdo;
孟氏看着她已经回过神来,倒也松了一口气,那碧痕倒也罢了,做下这等无法无天自寻死路的事,哪怕得了疯病,也无人为她说一句话,敢对她的任何下场呲牙,可繁君却不同,身为碧痕女儿的她若是也出了事情,府里头府外的人自然会添上一点料,什么苛待庶女,什么由母及女之类的,说不得又闹出什么牙花子。
这徐家大宅之中,不是冷眼旁观,就是存心挑刺的,哪怕是徐允谦也是靠不住的,为了几个孩子,自己怎么都得有好名声,不能让旁人有说嘴的事。
心里这么想着,孟氏又仔细打量了繁君半晌。看着她神色略显苍白,冷汗涔涔的,便又劝了几句,令她躺下来睡着,自己唤了两个小丫头陪在边上伺候着。自己方带着站在一边没说话的敏君往内室走去。
此时,那尚德尚礼两个小家伙早已醒了过来,正是哇哇叫着不断挥着手脚,两张一摸一样的小脸肉嘟嘟的玉雪可爱,他们看着孟氏并敏君过来了,更是连忙挥着双手大叫起来,一双黑中略略泛着琥珀色的眼睛直愣愣瞧着两人不放,口中还不断发出短促的声音:&ldo;巴、巴、噗、噗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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