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弟和我一起乘电梯上二十层楼，到了二十屦，他非但没有带我向上屋顶公寓电梯那房间方向走，反而向相反方向转入一个走道，按二○a公寓的门铃。

皇甫太太来开门，脸带笑容，充满亲切感。

她穿了件画家的白罩衫，房里有松节油气味传出来。

她看到我带来的是什么东西，脸上笑容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眼里的惊奇和激动。

&ldo;吹矢枪!&rdo;她说。

&ldo;吹矢枪，&rdo;我说：&ldo;我还带来了……&rdo;

&ldo;赖先生，请进来坐。

&rdo;

她向小弟点点头以示遣回，我进她的画室。

&ldo;这是我的癖好，&rdo;她半解释道：&ldo;我在这里消磨不少时间，我喜欢画画，我丈夫，他知道，我有很多时间画画。

&rdo;

她看我一下，又淘气地说：&ldo;人说下雨天打孩子，手闲着还是闲着。

&rdo;

&ldo;所以，你是怕你的手闲着。

&rdo;我问。

&ldo;不是怕。

&rdo;她说：&ldo;而是这样比较好一点。

&rdo;她又看向我说：&ldo;再说，我两只手也从来没有闲过。

进来，到我画室看看。

&rdo;

这个公寓显然在建造时就设计做画室的，向阳处有磨砂的斜面方格大玻璃窗，窗上有窗帘可以调整光线，有些画架，架上有画布。

地上有一打以上的画框，一个全裸的模特儿站在一个画坛上，我们进去她在做着一个汽车头上标记的仙女状。

&ldo;喔，我把你忘了。

&rdo;皇甫菲丽说：&ldo;我……我想你不会太怪我吧。

&rdo;

&ldo;祗好算了，反正反对也太晚了。

&rdo;模特儿女郎说。

皇甫菲丽大笑着说：&ldo;我敢说反正赖先生也不是没见过脱光的。

&rdo;

她走向一张椅子，四处一看说：&ldo;你的衣服呢，雪薇?&rdo;

&ldo;我脱下来后，挂在壁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