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萤在那里……见到了谢卿辞。
只是一眼看去,清萤便知道,他依
然是天尊,而非师兄。
天尊身着素白长袍,面容严肃冷凝,他注视着自己身前一物,偶尔抬头望向天空,看经久不散的乌云。
而那庇佑全城,乃至一大部洲的白光,便是从他面前物事散发出来的。
&ldo;你来了。&rdo;谢卿辞声音沉沉道,&ldo;不是让你尽快离开么?&rdo;
风雪呼啸,令他的声音都沙哑。
&ldo;我担心你这边出问题。&rdo;清萤说道,&ldo;就顾不得那么多,先来找你。&rdo;
谢卿辞平静道:&ldo;担心我不会遵守约定,所以督促我死,对么?&rdo;
如此尖锐刻薄的言语,让清萤立即蹙眉。
&ldo;‐‐你觉得我会这样想么?&rdo;
谢卿辞慢条斯理道:&ldo;那你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rdo;
清萤哽住了。
她有些陌生地望着面前长发披散,面容冷淡俊美的男子。
在她印象中,天尊应当是师兄全部善与温柔的集合,而且与她的相处中,也都如此表现的。
怎会‐‐
谢卿辞忽然微笑:&ldo;很意外?&rdo;
清萤没说话,但无声同样代表着一种态度。
&ldo;他死了。&rdo;谢卿辞道,&ldo;我能感觉到。&rdo;
&ldo;……嗯。&rdo;
天尊自顾自道:&ldo;那么我也该死了。&rdo;
清萤:……
&ldo;那魔头怎么与你说我的?说我是个死脑筋的可怜虫么?&rdo;
她终于开口:&ldo;不,他没说你什么,只是为以前有些后悔。&rdo;
谢卿辞唇角微勾,露出毫无温度的微笑。
在清萤眼中,他温柔淡泊到非人的程度,总让她觉得隔阂而微妙的虚假。
而当此刻,他如此冰冷的微笑,露出仿若冰棱般剔透尖锐的凉薄来时……她却觉得真实。
&ldo;在他的安排中,我应当是忠心耿耿的护卫,守候着宝物醒来。&rdo;
谢卿辞平静道:&ldo;随后接纳一切,圆满一切。&rdo;
但漫长无趣的一千五百年中,他同样诞生了自己的想法。
&ldo;那家伙不老实,我便也默许了。&rdo;
谢卿辞微微一笑:&ldo;而且我很好奇,那个人为何如此笃定,我会遵守契约。&rdo;
他继承了本尊绝大多数的力量,而本尊又未给他下死契,只要愿意付出代价,他完全可以推翻一切。
清萤看见他的侧脸,比永雪城山巅的霜雪更加森寒,似乎痛恨这份宿命,决定做出什么不忍言之事。
可此刻庇佑一切的白光,已经在说明许多事。
清萤只觉心绪沉重,她艰难开口:&ldo;你应该和他不一样吧,应该不需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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