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席灯,我们要去哪?&rdo;
叫他弟弟就不会回答,珀月学乖了。
&ldo;我也不知道。&rdo;
珀月叹了口气,他们还是好不容易进了那个演出团的,现在还没呆够半年。
&ldo;看能不能找到城镇吧,要不然会死在沙漠里的。&rdo;
珀月伏下身伸出手摸了摸骆驼的脑袋,&ldo;小布,我就靠你了,后面那个家伙是靠不住的。&rdo;
不知走了多久,珀月都要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遥远的天边渐渐泛起了金光,太阳升得很快,珀月立刻把包裹在身上的毯子,严严实实把自己的头脸包起来,避免被晒伤。
珀月带的水有限,她只敢微微地抿一口,就递给身后的人,可是那人却接也没接,就让她收起来。
珀月回头,&ldo;你要渴死你自己吗?&rdo;
&ldo;我不渴。&rdo;
回答她是少年特有的略哑的嗓音。
席灯很早就变完声,原来那种细细软软的声音一下子变成了像含着石头说话的声音。
珀月还记得原来席灯会喜欢傍晚时唱歌,那歌声连母亲都夸好,不过母亲离世后,他就再也不唱歌了。
在演出团,她跳舞唱歌,而他就负责干一些粗活,什么活都干。沙漠里的女人是没有贞操观的,有时候她们与客人做完那种事,会故意喊席灯去端水给她们。
老板会看在她们赚了钱,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些女人其实心也不坏,她们只是好奇那块黑布下的脸,姐姐长得那么好看,弟弟的脸也不差吧。
她们会在席灯端水过来的时候,撒娇自己没有力气,有些甚至会露出一些胸脯,似乎在诱惑被黑布包裹得过分严实的少年。
席灯往往是沉默把水盆放下就走。
也有女人试图晚上爬席灯床,不过被狠狠地赶出去了。
珀月问过席灯,说实话她觉得若是弟弟有喜欢的女人也没什么,&ldo;你为什么都拒绝了?她们不够漂亮?&rdo;
席灯看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看愚蠢的猪。
珀月推了席灯一把,&ldo;干嘛这种眼神?&rdo;
被推的人扭开头就走了,只留给珀月一个背影。
珀月没有想到这种逃难式生活还会捡到一个人。
她远远地看着有个人躺在地上,纱子已经把那个人淹了一大半了,如果不是那个人黑色的头发,她几乎会忽略。
&ldo;啊,那里有个人!&rdo;
珀月伸出手指向那个人躺的地方。
席灯往那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
珀月扯住席灯的手,&ldo;去看看。&rdo;少女语气坚定,这让少年微微蹙了眉,他沉默地直视自己的姐姐,过了一会,才控制骆驼往那边走去。
到了之后,他先下了骆驼,再把手伸给还坐在骆驼上的珀月。珀月笑了下,便把手放在对方的掌心。她这个弟弟连手都包得严严实实,比她这个大姑娘都要讲究。
珀月下了骆驼,就往那人那边跑去。她走近一看,果然是个人躺在那里。那人背面朝上,也不知道死了没有。那人的一只手露在外面,那只灰扑扑的手上戴着一个硕大的绿宝石戒指。
珀月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准备去试试对方还有没有呼吸时,停了下来‐‐
她扭头看着还站在骆驼旁的少年,眉毛狠狠往上一挑,&ldo;你过来。&rdo;
对方没动,甚至撇开了脸。
珀月立刻换了个表情,装成可怜兮兮的样子,&ldo;席灯,我有点怕,你过来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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