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蔚坐在石头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一句话也不说。山姆教官走到他的身旁,也坐在石头上,一伸手说道:&ldo;来,上蔚!也给我一根儿!&rdo;上蔚从衣兜里掏出烟,递给山姆教官,然后又掏出打火机帮山姆教官点着。
山姆教官抽了一口,扑得一口从嘴里吐出一口浓重的烟雾,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ldo;戒烟三年了,今天又抽上了!&rdo;。&ldo;博特先生,您是不是也抽一根儿?&rdo;上蔚举起烟冲我晃晃并问道。我摇摇头,走到他们身边也坐在石头上。我对上蔚说:&ldo;不了,上蔚!我从来不抽烟……&rdo;
&ldo;可恶……&rdo;上蔚边抽着烟边骂道:&ldo;真是出师不利,还没打呢就被敌机炸成了筛子,看来古里塔尔组织的武装力量还真不是吃素的。&rdo;山姆教官淡淡地说:&ldo;当然了,上蔚!古里塔尔还是有一支精锐部队的,而这支部队绝不逊色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任何一支部队。相信我们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是极其艰苦的。&rdo;
我接过话头说:&ldo;再么精锐的部队也没有用,他们迟早会被我们消灭的。&rdo;上蔚看看我,说道:&ldo;博特先生,我真得很佩服您的乐观主义精神,不过……哼哼……!&rdo;上蔚只说了个半截子话,并不再说什么,而以冷笑对之。我听出了上蔚的话里有话,于是反问他道:&ldo;怎么,上蔚!你难道还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rdo;上蔚说:&ldo;不,我没有别的看法,只是觉得您有些盲目乐观了。&rdo;我冷冷地说:&ldo;这不是盲目乐观,只是坚信正义能够战胜邪恶!&rdo;上蔚说:&ldo;我却不这么认为,正义战胜邪恶那当然是一定的,但是代价呢?如果付出的代价太大,那么就真得有战胜的必要吗?&rdo;
&ldo;上蔚,我觉得你的思想有些问题,如果任由这种思想发展下去,那你是很危险的!&rdo;我极其不悦地对上蔚说。上蔚说:&ldo;博特先生,我觉得你的思想才有问题呢?军人有些时候也要适时地自我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如果都像你这样盲从,像你这样只知道无休止地战斗而不去考虑战斗的必要性,那么世界上就会永无安宁之日了。博特先生,有些时候妥协也是一种很好的解决战争的方式。&rdo;
&ldo;妥协?&rdo;我冷冷地反问上蔚道:&ldo;怎么妥协,屈服于古里塔尔邪教,任其胡作非为,涂炭生灵吗?&rdo;上蔚说:&ldo;博特先生,我不认为古里塔尔是绝地邪恶的。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盟军各国是在有意把它妖魔化。比如,他们拥有核武器技术,却绝不使用,我想这就足以说明他们在大是大非而前是明白的,而不是别人所传得那样是一个丧心病狂的邪恶组织。&rdo;
&ldo;真是可笑……&rdo;我冷笑一声说:&ldo;上蔚,他们不使用核武器就说明他们懂得大是大非了?真是荒唐!不使用核武器只能说明他们也不愿意毁掉人类社会和这个星球,但并不代表他们不邪恶,你难道没有见过他们的劣迹行为吗,难道没有见过他们泯灭人性的举动吗?&rdo;上蔚说:&ldo;当然,不过我认为无论何时战争的初期形态都是这个样子的。凯撒大帝是这样,你们中国的开国领袖毛泽东也是这样。一将攻城万骨枯,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拿士兵和民众的骨头堆起来的吗……所以我觉得,尽快结束战争是比什么都重要的。&rdo;
我说:&ldo;上蔚,你这是在偷换概念,不要把争取和平换回幸福生活的护卫之战与战争的死伤来相比较,那样会懦弱每一个热爱和平的人的意志的。&rdo;上蔚不懈地笑笑说:&ldo;博特先生,我实在是……&rdo;&ldo;好了……都给我住嘴!&rdo;山姆教官生冷地打断我们道:&ldo;你们俩不要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争执了,现在大敌当前,还是想想怎么打好后面的仗吧!&rdo;
山姆教官的呵斥,让我与上蔚立马停止了争执。&ldo;对不起,山姆教官!我不应该跟上蔚争吵……&rdo;我向山姆教官道歉道。上蔚也说:&ldo;教官!我脑子刚才有些短路,其实博特先生说得很对,我的思想是出了些问题。请原谅我吧!&rdo;山姆教官看看上蔚又看看我,笑笑说:&ldo;没有关系,你们俩人年龄相近又是同一年的兵,年轻气盛,坚强自己的观点发生点小争执这不算什么。不过不要忘了,你们现在是老兵,是军官,说话办事要注意环境和场合。&rdo;
&ldo;是,山姆教官,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rdo;我低垂着头淡淡地对山姆教官说。山姆教官笑笑没有再说什么。&ldo;不好了上蔚……&rdo;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兵跑到我们跟前,焦急地对上蔚说:&ldo;上蔚,快去看看吧,卡罗尔少蔚可能要不行了……&rdo;
&ldo;什么?&rdo;上蔚一听卡罗尔少蔚出事了,马上急得从石头上跳了起来。他焦急地问士兵:&rdo;卡罗尔现在在哪,快带去……&rdo;&ldo;上蔚,请跟我来。&rdo;士兵说着,带着上蔚转身向他来时的方向跑去。我和山姆教官紧随其后,也跟着追了过去……
第七十章荒坡上的塑像
卡罗尔少蔚气息微弱地躺在行军床上,脸色是那样的苍白却又干净。她的身上盖着一件毛料的军大衣,大衣是恩贝尔中蔚的。恩贝尔明白,为弥留之际的卡罗尔盖上一件自己的大衣,应该是自己所能为心爱的人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恩贝尔轻轻地揽着卡罗尔的肩膀,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而他的这种淡然却让我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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