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外婆别生气了。

&rdo;陈冷翡沿着李云斑啃出来的那个豁咬下来些糖屑。

&ldo;哎，给你换个新的。

&rdo;宋和贤瞧小孩啃别人吃剩的糖怪可怜的，又找出来个新的。

&ldo;和个小豆芽菜似的。

&rdo;她揉揉陈冷翡的脑袋。

陈冷翡顺手把新的棒棒糖竖在空茶杯里。

&ldo;啃鸡爪吗?&rdo;李云斑从冰箱里翻出她的零食存货，撕开一袋泡椒凤抓倒进玻璃碗里，端出来。

&ldo;不啃!&rdo;宋和贤发自内心质疑人生，&ldo;李云斑，你能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rdo;

&ldo;为什么没给我买生日蛋糕?&rdo;李云斑仰着脸问宋和贤。

&ldo;您快六十了，还跟你妈要蛋糕!&rdo;宋和贤在燕京呆久了，说话时也有了几分老燕京人的腔调。

&ldo;多大了你也得给我买生日蛋糕。

&rdo;李云斑说，&ldo;要慕斯底，加鲜果，换动物奶油，还有礼物，现在才上午，你能行的。

&rdo;她自己一托下颌，&ldo;我看着一点儿都不像五十多的，你凭啥说我快六十了?&rdo;

&ldo;永远跟你妈我要圈。

&rdo;宋和贤狠狠戳了戳李云斑的脑袋，&ldo;买了你吃啊。

&rdo;

她当真回屋去打电话给李云斑订蛋糕了。

李云斑见陈冷翡瞪着一双杏仁眼瞅她，就搂着女儿，传授人生经验，&ldo;跟妈妈学着点，大家不会读心术，没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开心还是难过，你将所有情绪憋在心里一点儿用都没有。

不高兴就哭，高兴就笑，想要什么就要，不想要就扔，委屈就抱怨，觉得不公平就闹。

&rdo;

&ldo;如果……&rdo;陈冷翡问，&ldo;她不给你买呢?&rdo;

这岂不是很尴尬?

&ldo;自己买一个，明年接着跟她要。

&rdo;李云斑说，&ldo;总有一天她会给你买，买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

&rdo;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ldo;我第一个蛋糕就是自己在公园空地里画的。

&rdo;

&ldo;如果礼物很丑你还会要吗?&rdo;

&ldo;要呀。

&rdo;斑斑还在啃鸡爪，&ldo;别人送的嘞。

&rdo;

&ldo;假如大家觉得你很过分，在背后说坏话，怎么办?&rdo;陈冷翡抬眼。

&ldo;嗯……怎么办呢?&rdo;斑斑买了个关子，随后语气轻快，&ldo;他们心里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我又不会读心术，我不知道呀，反正我吃到蛋糕了。

&rdo;她摩挲着陈冷翡的肩，&ldo;你看，在背后说坏话就是为了不让人知道嘛。

&rdo;

陈冷翡依偎在斑斑怀里，开始胡思乱想斑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