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深笑道:&ldo;没。&rdo;
孙沛颔首:&ldo;别急,你才多大啊。&rdo;
赵云深将论文卷成一个圆筒,敲到了自己的膝盖上:&ldo;学长,怎么练好英语口语?&rdo;
孙沛抓了下头发:&ldo;我想过这个问题。我的结论是,你必须天天和人练习,不断犯错,不断让人纠正。唉,别问我了,你还是去找李言蹊吧。&rdo;
&ldo;发论文也要用英语,&rdo;赵云深若有所思,&ldo;英语不好,走不通学术的路。没有上档次的医学论文,将来在大医院很难晋升。&rdo;
他不自觉地讲出心里话。
孙沛安慰道:&ldo;船到桥头自然直。&rdo;
赵云深只是笑了笑。
接下来的几天,赵云深进驻美国合作方的实验室。他和美国人说话时,还是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往外蹦,李言蹊告诉他:这种口音的一大弊端在于,缺乏连读,情绪生硬,比较像是长辈对晚辈,上级对下级的不礼貌的权威语气。
赵云深不耐烦道:&ldo;我能和他们沟通就行。印度人说成那个德行,不是也过得很快乐?&rdo;
李言蹊退让一步:&ldo;我没批评你,就跟你提个小建议。大后天你做presentation之前,把你的稿子发我过一遍,这是导师的要求。&rdo;
赵云深表示同意。他准备了整整三天,私下演练几遍。到了公开作报告的那一日,赵云深和另外两位学长一起站在台下等候。导师还将他们引荐给相熟的教授,大家围成一圈探讨着课题的交叉度,每个人都很认真,除了赵云深‐‐他的手机在震动。
倘若是别人打过来的,那也就算了。偏偏屏幕显示三个字:许星辰。
赵云深退到一旁,接电话:&ldo;喂?&rdo;
许星辰的声音带着哭腔。
赵云深问她:&ldo;你怎么了?&rdo;
她仍然在流眼泪,嗓子隐隐作痛,每一次吞咽都像石块切割喉管。她不是故意不讲话,只是空白一片的大脑不允许她组织语言。
这时,赵云深的导师喊他:&ldo;云深,你来,brton教授想认识你。&rdo;
赵云深走了过去,手机仍然捏在掌中。
导师笑说:&ldo;brton教授专攻心脏医学,他是cell那篇论文的作者。你喜欢他的研究方向,难得他今天有空,你们聊两句吧。&rdo;
赵云深开口,头一次讲出顺溜的英文。但他告诉brton教授,他有一个重要电话,能否给他一分钟时间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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