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浩也写的差不多,正做最后一张英语试卷,黑色签字笔握在手中&ldo;abcd&rdo;一阵乱填,到后面需要正经写字的才好好看题。
李洋歪在对面凳子上,一手撑头,一手拿支笔转。
&ldo;唉唉&rdo;两声,抬眼看对面人一眼,又&ldo;唉唉&rdo;几声,神情和深宫里被皇帝冷落的怨妇差不多。
&ldo;有话就说,别给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rdo;
李洋瞥他,&ldo;我是怕说了,你急。&rdo;
他抬头看他。
李洋这会没看他了,撑着头眼神不知望向哪里,手里转着的笔搭在大拇指虎口处,轻轻敲桌面。
开口前又叹气,&ldo;我是说韩美清&rdo;
&ldo;真可怜!&rdo;
&ldo;婉清好歹有人撑腰,她没人疼没人爱,我看着都替她难受。&rdo;
&ldo;我舅妈回来了,这会正在家发脾气。&rdo;
话落,&ldo;啪&rdo;一声,顾浩手中黑色签字笔被从中折断。
&ldo;哎哎,就说了你要急,你看是不是&rdo;,顿一下又道:&ldo;急也没用,有些事连我都管不上,更何况你。&rdo;
李洋以往说起美清事都是闲聊,从没这么悲秋伤春,说到底他也算是和婉清从小一块长大,和韩美清是没多少交情的。
又看一眼对面脸色越发阴郁的人,不知为什么,又觉得伤感起来。
&ldo;又为了什么?&rdo;好半天,顾浩才低声问。
&ldo;还能为什么,阳台那几只遭死的鸡呗,舅妈早先让她去给邻居道歉,人家不答应,现在吵着让赔钱,舅妈那样吃不了亏的人,当然要把气撒在她身上了。&rdo;
顾浩猛地站起来,被李洋一把拖住,&ldo;你急个屁啊你,你去有用吗?我看这会怕是连门都进不去。&rdo;
美清被母亲骂了一顿关在房间做题,外面争吵声渐停,然后是电话的嘟嘟声,她真佩服自己,这会耳朵还能这么灵。
母亲给父亲打电话,开始很委屈小心,几句话后立马变得咄咄逼人。
&ldo;韩青东,我告诉你,马上让你爸把那几只鸡收拾了,房子虽然是你买的,但你别忘了,房产证上也有我名字。&rdo;
&ldo;理解?理解什么,这房子能养鸡嘛!&rdo;
&ldo;你自己说,能不能养?&rdo;
&ldo;我就是嚷怎么了,反正今天之前你自己想办法,不然到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rdo;
&ldo;喔……喔……喔!&rdo;阳台上的公鸡又高昂嗓子长鸣几声。
窗外开始落小雨,一会儿稠密起来,冬天的雨总是细细密密,严寒清冷中带了春气。
晚上父亲赶回来,冒着凛冽寒风细雨,一阵商量好说歹说,爷爷第二天带着几只鸡回了乡下。
周一早上和婉清很早去了学校。
关了两天的教室空气沉闷,美清不怕冷的靠到外面栏杆上。天空很蓝,是那种有些透着光的湛蓝,十年后的环境会变得很糟糕,吃的是不健康的食品,喝的是不卫生的水,呼吸的是各种有害气体。
像这样干净又蔚蓝的天空是很少有的。
闭眼深深吸了几口气,教室里传来说话声,她移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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