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姑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立马猜到了她的想法,却还是忍不住问道,&ldo;万一她要是不肯……&rdo;
&ldo;秦姑姑,你怎么糊涂了?有些时候鱼不上钩,不是因为无所求,而是诱饵不够大,目标太明显,身边的蝇头小利自然是不放在眼里!&rdo;
&ldo;奴婢受教了!&rdo;
皇后完成了手上最后一笔才接着道,&ldo;这件事千万不能让陛下知道,还有,你回头亲自去趟存ju堂,让顾念卿不要总往青楼跑,一个大姑娘家的,没了名节丢得可是天家的脸面!&rdo;
秦姑姑低头恭敬的答了句&ldo;是&rdo;,正巧看到皇后娘娘刚刚完成的字,&ldo;欲&rdo;,心下一颤,缓缓地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未央宫
坐在帘幕后的人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美丽的丹凤眼幽静如深不见底的古井,她的嘴边甚至还挂着笑,悠闲的品着一盏茶,而立在她身后的薛姑姑却知道她这是心情不好的征兆,顾婉莹几乎是她一手养大的,这么些年总算是知道她的脾气的,她笑的时候不代表她很开心,而她不笑的时候也并不是心情不好,外人总说她阴晴难定,可只有真正熟悉的人才知道她真正开心的时候是最放松的,笑容不在嘴角,而在眼底,这样想着,她的心里涌出一股怜悯,一股疼惜,只有她知道这么些年她在宫里过得有多苦,失去的又有多多,那时她还是个孩子,远没有现在深沉难料,却躲在她的怀里哭得几乎崩溃,当一切的繁华落尽,她剩下的又有什么?
&ldo;娘娘,您是知道的,大皇子就那个脾气,冲动易怒,无须和他动气。&rdo;薛姑姑小心的盯着她的表情,接着道,&ldo;他这次直接告到皇后娘娘那里并不是不尊重您,只不过是瞧着端妃素来与皇后娘娘交好,希望找个人为自己作主罢了。&rdo;
顾婉莹听了这话,没有丝毫动作,只是嘴角的笑仿佛更深了,&ldo;薛姑姑,你未免太高看他了,齐珉是个什么东西我一清二楚,一头养不熟没脑子的白眼狼,本宫会因为他动气,这些年本宫费尽心机想要把这堆烂泥扶上太子之位,不过是看在他长子的身份上,可他是怎么对本宫的,告诉你吧,本宫早对他寒了心,生气?我犯不着,只是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的莽撞早晚会坏了我的计划!&rdo;
两人正聊着,一个小宫女进来通报说是庄妃娘娘带着大皇子前来请安,顾婉莹揉了揉发张的太阳穴,有些头痛的闭上了双眼,&ldo;薛姑姑,你亲自跑一趟,就说本宫身体不适现已休息,让他们回去吧,嘱咐大皇子好好养伤,有时间本宫定会亲自去探望大皇子。&rdo;她的目光飘向窗外,&ldo;在这宫里举步维艰,给自己留条后路总归是好的。&rdo;
我生日那天天气阴沉沉的,几天前姑母问过我生日要怎么办,我只回了句一切从简,我不喜欢过生日,可偏偏每一年的那一天总会如约而至,提醒我又老了一岁,又沧桑了一年,早上齐睿来过一次,送了我一串玛瑙风铃又匆匆地离去,这些天我鲜少有机会见到他,只记得两天前的一个晚上霜露极重,齐睿慌慌张张地走进来,一向注重形象的他那一天可谓是狼狈之极,除去衣衫不整之外,他的脸上爬满胡渣,原本清澈的眼睛泛着血丝,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ldo;小七,怎么办?我把徐卿弄丢了!&rdo;
是的。没有人知道徐卿去了哪里,她好像一片云,悄悄地闯进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又悄悄的离开,这些天,齐睿翻遍了整个邺城的大街小巷却还是寻不到她,今天早上齐睿是来告别的,他说他要去其他的城市看一看,徐卿说过她的家乡在杭州,他想去看看。
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瘦了一圈的脸,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ldo;你觉得你找得到他吗?&rdo;
齐睿反而笑了,&ldo;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找到她!&rdo;
我叹了口气,&ldo;那你去吧。&rdo;
他&ldo;嗯&rdo;了一声,说,&ldo;小七,我知道只有你懂我。&rdo;
我怎么会不懂你?傻瓜,若是没有努力过有谁会甘心放弃,何况你还是个大傻瓜!
我的生日一切从简但还是收到了很多礼物,甚至皇后娘娘还派了薛姑姑来请我去喝茶,我本想着亲自去一趟请个安罢了,可没想到竟然会遇到她,皇后娘娘的远房侄女,沈微雨,也是齐铭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心下一痛,面上却笑着坐下来饮着皇后娘娘亲自煮的茶,只觉得奇苦无比,一个时辰后,我和沈微雨双双告退,我本是加快了脚步想要速速离开,却没想到沈微雨竟然异常热络的追上来拉住我的手臂,&ldo;姐姐走得太快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追上你。&rdo;
不知道为什么这宫里但凡我看不顺眼或是看我不顺眼的女人都喜欢假模假样的叫我一声,&ldo;姐姐&rdo;,我却只觉得恶心,宫里的人一个个都带着面具,或许是我的面具质量太差总是能露出些真性情,当然这性情是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的,甚至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这个人太不敬业,可是没办法,太好的面具我戴不下去,只怕会闷死自己。
沈微雨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她看出我的抵触,讪讪地放下了挽住我的手,&ldo;姐姐。您莫要怪我,微雨这次来找您,确是有一件事想要求姐姐。&rdo;她本就是纤弱型的美人,巴掌大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熠熠生辉,换做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样的她总会有些心痒难耐,恨不得满足她的一切要求,齐铭应该也是这样的吧,我竟然还会感到心痛,忍不住自嘲一番,笑着回道,&ldo;有什么事情沈姑娘请说?谈不上请求,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rdo;
&ldo;姐姐不用客气,以后可以叫我妹妹。&rdo;我不为所动,她却没有丝毫尴尬的感觉,依旧是笑着,&ldo;我听说六爷最喜欢吃姐姐做的糕点,不知何时能向姐姐讨教一番。&rdo;
我一愣,面色不改,&ldo;沈姑娘说笑了,六爷哪里是喜欢我做的糕点,我和他一起长大,他最是挑剔,这宫里大半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不善厨艺,不过我宫里的沉香倒是做糕点的好手,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以把沉香借去几天。&rdo;
&ldo;原来是这样,六爷生病期间几乎没什么胃口,却对姐姐送去的糕点极为感兴趣,每次都会吃上一些,我还以为是姐姐亲手做的,原来是沉香,倒是妹妹冒犯了。&rdo;
我没再多说什么跟她告了别转身离开,顾念卿,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现在竟还担心那个家伙的死活,不吃饭又能怎样?饿个一天两天的也死不了人!
沈微雨目送着那人渐渐远去却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一双青葱如白玉般的手隐隐泛白,手里的绢帕被□□的不成样子,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努力还是不能得偿所愿。
☆、第十七章
沈微雨第一次见到齐铭时她十岁,正是该躺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纪,她却穿着破烂不堪的衣衫走在料峭的寒风里冻得直发抖,手里是一张发黄的药方,可是她没钱抓药,每一次走进那间药铺,她心里就有一种难言的抵触,那个肥胖恶心的老板经常用一种赤裸裸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的东西她太懂了,只要闭着眼睛从了他,就能换回父亲的命,于是她忍了,当男人油腻腻的双手慢慢的抚上她的腰肢,她明显的抵触并深深的颤栗,可那男人仿佛受了什么鼓励似的笑得更开心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疯狂的侵占着她的每一分肌肤,沈微雨却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细孔都是难受的她想吐,她确实是吐了,扶着墙头吐得全身虚无,那个老板无疑是狡猾的,每次只给她几天的药材,逼着她一次又一次就范,他不着急,他只会用一种志在必得的眼光注视着她,好像是猎人看着落入自己陷阱中的猎物似的,他当然可以不着急,因为沈微雨很急,所以尽管那么恶心,她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走进那家药房。沈微雨自幼丧母,她的父亲是一个很固执的读书人,考了一辈子的功名,最终一无所获,郁郁寡欢下卧病不起,她听周围的老人说沈家其实也是望族,可他父亲有气节有骨气不愿向亲人求助,沈微雨听了这话,狠狠地吐了口唾沫,狗屁气节,又不能当饭吃,可尽管这样,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啊,养育了她十年的父亲,即便是他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自己,她又怎么可能不管他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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