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身上披着薄被,暖暖的。
&ldo;小姐,你醒了?赶紧来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吧。若是还想睡,也等吃了东西再睡吧。&rdo;青玉端着一应洗漱用品走了进来,唠唠叨叨道。
&ldo;青玉,现在是什么时辰了?&rdo;陵容一边洗脸一边问道。
&ldo;刚刚巳时,小姐可是还困顿?&rdo;青玉一边陵容梳头发,一边问道。
&ldo;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叫我起来?&rdo;陵容皱眉。
&ldo;小姐昨晚睡得那么迟,奴婢怕小姐起的太早,气色会不好,那样夫人又要担心了,所以就没敢叫醒小姐。&rdo;青玉低声道。
&ldo;下不为例。好了,赶紧收拾好,我要去给祖母和母亲请安。&rdo;陵容摆摆手,不再追究。
陵容到达&ldo;徳平堂&rdo;的时候,发现方氏也在,陵容一一请过安,便入了座。三人有说有笑地商讨着明日中秋家宴的事,都有意无意地回避了凌志会试的事。
这一次的中秋家宴相对以前要冷清的多,凌志尚在会试中,白氏和安凌龙被禁足,大家只是一起用了晚膳,便各自散了。
明日,会试就要结束了。
八月十六日,处州贡院。会试第三场考试即将结束,贡院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应考生员的家属或者家仆。考生陆陆续续地从贡院里出来,个个脸色苍白,不同的是精神气,或放松,或颓废,或迷茫,各不相同。
凌志走出考场的时候时间,已是巳时二刻,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两天多没有见过太阳的凌志有些许不适应,下意识地抬手遮挡阳光,老早等在一边的书童习墨连忙跑过来,扶着凌志上了马车。
&ldo;少爷,昨日收到了小姐寄来的家书,少爷可要现在看?&rdo;习墨询问。
&ldo;拿来吧。&rdo;凌志揉揉酸胀的眉心,接过习墨递过来的信。
陵容并没有在信里询问凌志考试的事情,只是简单说了些家里的事,又询问凌志何时归家。凌志回到屋里,便提笔开始写家书。
会试在九月放榜,大约也就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在处州和松阳县之间来回一趟,还是需要耽搁个三四天。所以凌志并不打算来回折腾,他打算等放榜之后再回家。而且与凌志一样来自其他县的考生有很多,大多数考生都没有离开,留在这里可以与其他学子多多交流切磋,对以后也大有裨益。
凌志狠狠睡了一天,才觉得彻底活了过来。收拾好自己,凌志便一个人去了处州极为有名的&ldo;及第楼&rdo;,那里是读书人聚集地,每天都有不少学子在那里高谈阔论。
另一边,陵容收到了凌志的家书,知道凌志要等放榜之后才会归家,心里始终觉得有些放心不下。凌志离家时盘缠虽然带的不算少,但是历来发榜第二天,都会在各省巡抚衙门举行&ldo;鹿鸣宴&rdo;,到时候主考、监临、学政内外帘官和新科举人都会参加,这些人都需要打好关系;&ldo;鹿鸣宴&rdo;之后也是一样,这样那样的应酬是少不了的。陵容想了想,决定亲自去一趟处州。
&ldo;容儿,你可想好了?处州距离松阳县还是有一天多的路程,你又从未出过远门,这太危险了!&rdo;方氏担忧地看着陵容。
&ldo;娘,一天的路程并不远,再说不是还有安富和奶嬷嬷陪我一起去嘛,不会有事的。&rdo;陵容劝慰道。
&ldo;箬竹,就让容儿去吧,有容儿陪着,志儿也能轻快些。&rdo;安母想了想,答应了。
&ldo;娘……这……&rdo;方氏犹豫,她是放心不下凌志,但更不愿陵容冒险,对她而言,手心手背都是肉。
&ldo;娘,您不要担心,我保证一到处州立刻写家书回来!&rdo;陵容保证道。
&ldo;好吧。&rdo;方氏无奈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陵容便启程去了处州。这是陵容第二次出远门,第一次是选秀那次,那一去便再也没有回头路,成了永远。
陵容到达处州那处宅子的时候,接近正午十分,凌志并不在家,只有习墨一人在,见到陵容一行人着实吃了一惊。
&ldo;大小姐,您怎么来了?您喝茶…我…我这就去找少爷回来!&rdo;习墨急吼吼地说道。
&ldo;好了,别忙了,我来都来了,也不着急这一时。先带奶嬷嬷去收拾房间吧,怎么着也要住个十几日,总要好好收拾一下。&rdo;陵容浅笑着说道。
&ldo;是!小的这就带奶嬷嬷去。小姐您……&rdo;
&ldo;我四处走走,你们去吧。&rdo;陵容走出客厅,在小院里慢慢闲逛。
小院很简单,虽然有种花草,却乱糟糟的,一看便知无人打理。院子东边的架子上还晾了几件衣服,皱皱的,明显洗了过后没有拉直;厨房倒是干净,锅里除了有些水,完全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ldo;唉……就知道会是这样。&rdo;陵容无奈地叹口气。
&ldo;小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小姐要不要先小睡一会儿?赶了这么久的路,小姐肯定累坏了。等会儿奶娘做好饭,再去叫小姐起床,可好?&rdo;奶嬷嬷收拾好房间,便出来寻陵容,心疼地对陵容说。
&ldo;奶娘,您就别忙了,这一路上您都没怎么合过眼,肯定累坏了。今日就让习墨去外面买些吃食回来吧,将就一下,待明日奶娘再自己生火烧饭吧。&rdo;陵容拉着奶嬷嬷的手,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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