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濯苦笑道：&ldo;我在床上生生躺了半个多月，万姑娘就饶了我吧。

&rdo;

万绿时又哭了。

&ldo;……好姑娘，莫要再哭了。

&rdo;苏濯轻声道：&ldo;毕竟此次一别，就不知今生是否还有再会之期。

&rdo;

&ldo;你要去哪里？南昭国？西琉国？还是更远的他处？&rdo;万绿时的心情在短时间内由绝望到喜庆，起伏过大的情绪让她连说话都显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心中一时间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是怨恨还是欢喜，自晓事以来第一次，她放任自己的心说出心中想说的话，哽咽着道：&ldo;我不管！

这一次你去哪里都必须带上我！

&rdo;

&ldo;再哭就真的要变丑了。

&rdo;苏濯轻笑：&ldo;很抱歉，万姑娘，我已经时日无多了。

&rdo;

众女发出惊呼。

万绿时脸色煞白：&ldo;因为我那一刀‐‐&rdo;

&ldo;万姑娘不是总是奇怪我的来历吗？&rdo;苏濯轻笑道：&ldo;告诉你也无妨‐‐&lso;我&rso;在十四年前就已经死去，不过是借助仙神之力于他人身上再度续命，如今时间到了，我自然应该离开。

&rdo;

万绿时的身体晃了两下，全靠身边的师姐们搀扶才没能倒下去。

苏濯缓缓道：&ldo;再见了，万姑娘。

&rdo;

……

苏濯提着十皇子的尸体返回凌霄楼，尚未走到就看到了等在一边的钟锦年与他身边龇牙咧嘴的钟追忆。

钟追忆看到了他，冷哼了一声道：&ldo;祖父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履行了约定啦。

不过看你手里提的这个烦人的家伙，估计我是白跑一趟了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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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濯点了点头，他看向钟锦年道：&ldo;那么你呢，方才一直跟在我身后，怎得此时反而又出现我面前？&rdo;

钟锦年冷笑道：&ldo;苏先生的信誉在我这里可是大大降低，你方才与万绿时的所有话，我不信。

&rdo;

苏濯无奈道：&ldo;可是我说的都是真的。

&rdo;

&ldo;一面之词。

&rdo;钟锦年嘲道：&ldo;以我对万绿时的了解，想来她冷静下来后，只会比我不信的更多。

&rdo;

苏濯摇了摇头：&ldo;然后呢？&rdo;

&ldo;……说起来，无论是我还是万绿时，此次都欠了苏先生一个天大的人情。

&rdo;钟锦年收起了浑身的尖刺，脸上不逊的笑容慢慢消失，看着苏濯缓缓道：&ldo;只不过这个恩情，恐怕要等到我等下一次见面再还了。

&rdo;

苏濯一愣。

&ldo;你将我教的圣蛊用在了那皇帝身上吧？&rdo;钟锦年道：&ldo;祖父为了搭上九皇子这条船，当真是下了血本。

&rdo;

钟追忆大惊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