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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心知他可能是听到了她们的谈话,急忙解释道:&ldo;不是的,妈只是担心我,并没有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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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墨没说话,只是微微收紧了拥住她的胳膊。
看着怀中人安稳恬静的睡颜,云墨小心地松开手,悄悄下了床,转着轮椅到了画室。
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些完成的作品,放在一根木质的高脚凳上,被白色的布遮盖着。
他微微抖下布上的些许灰尘,掀开白布,里面是一摞画纸,最底面的画纸已经泛黄,看来是有些年头了,他一张张地翻看。
其实画纸上的东西很单调,只有一种颜色,延伸了整张画面的黑色,就像是一堆黑色的纸。
但对云墨而言,却不是如此,他慢慢翻着,到了后面,黑色中间渐渐出现的金色的痕迹,如金点,如金线,接着金色渐渐扩大,变成一个模糊的轮廓。
最后轮廓愈发清晰,那是一张温柔恬静的脸,在光与影之间低头注视着什么,目光如此温柔,仿佛带着春晖的余韵。
他轻轻抚摸,低声呢喃着什么。
最后,在暮色黄昏吞噬整个房间之前,他拨了一个电话。
&ldo;喂,云先生,您好!
&rdo;对面是一个有些粗哑低沉的中年男声。
&ldo;嗯。
&rdo;他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ldo;订两张票,谢谢。
&rdo;
&ldo;对了,云先生,您让我们查的事……&rdo;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为难,迟疑片刻才道,&ldo;我们调查了洛女士从小到大的交际网络,并没有一个叫&lso;沈川&rso;的人,云先生,会不会是您给的消息出了错?我们并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只是……我们要不要调查一下与洛女士接触过的沈姓人士?或许这些人的家族里可以有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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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久久沉默,最后只是道:&ldo;就这样吧。
&rdo;最后再次强调了一句,&ldo;两张票,谢谢。
&rdo;
打完这个电话后,他又打了一个电话。
&ldo;四弟?&rdo;对方的声音有些明显的惊愕与激动。
&ldo;姐,我想离开一段时间。
&rdo;
……
挂断电话后,他感觉心中有股莫名的怒火,火舌似纠缠的藤蔓撩拨灼烫,他很想回去,回去抱住那个人,寻求一丝温暖慰藉,可是当目光触及那些角落凌乱堆叠的黑色时,那团火如被冷水浇熄,瞬间,似曾相识的恐惧如窗外渐渐迫近的无边夜色吞没了他。
他对她和她对他,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她是他的唯一,而他却是她的选择之一,这样的不对等让他永远处于卑微的劣势,他永远都要承受着她会离开的恐惧。
倘若不曾温暖过,如何会奢望永恒呢?
他想,这样的话,她就永远不能离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