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情愿地走过来。我笑嘻嘻地说:&ldo;这双靴子好漂亮呀,真想买,可惜没钱,试试过过瘾也是好的。&rdo;她见我态度随和,也笑说:&ldo;你真是有眼光,这靴子我也很喜欢,穿着可舒服了。里外都是纯牛皮的,设计又是最新款,今年很流行的。&rdo;我笑说:&ldo;那我能试试吗?&rdo;她说没问题,问我要多大号的,&ldo;咚咚咚&rdo;地跑到库里面找靴子去了。其实售货员最无聊了,整天守着柜台,你能陪她聊聊天瞎扯什么的,把自己当成她的朋友而不是上帝,人家可愿意为你服务了。
我坐在软垫上歇着。她将靴子递给我,说:&ldo;看不出来呀,你长得挺高的,却穿三十六码的。&rdo;我笑说:&ldo;谁叫我脚小呢。&rdo;她看了眼说:&ldo;嗯,脚很漂亮。&rdo;我装作吃惊地说:&ldo;穿着袜子你都看得出来?&rdo;她有些得意,说:&ldo;我就吃这行饭的,看不出来就不用混了。&rdo;我再适时地称赞两句。她很热心地蹲下身子为我整靴子上的带子。我想大款上这儿也就这待遇了。
站起来走了两步,觉得腰杆都直了。她连连称赞:&ldo;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rdo;我&ldo;嘿嘿&rdo;笑了一下,说:&ldo;哪有美女你长得漂亮呀。&rdo;她被我称赞得心花怒放,说:&ldo;你如果要这双靴子,我用自己的员工卡给你打折。&rdo;我耸肩:&ldo;我哪买得起!&rdo;她没有一个劲地劝说,只说:&ldo;没事,这靴子再过一个月铁定打折,你到时候再来买。&rdo;我有些心动,两个人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正脱下靴子的时候,有人推门,风铃叮叮作响,她连忙去招呼客人。脱得有些费力,我换好鞋子站起来,手上提着靴子说:&ldo;哎,这靴子我搁这儿了。&rdo;抬头一看,怔了下,连忙笑说:&ldo;宋令韦,你怎么在这儿?&rdo;这是女鞋,他总不可能来买鞋子。
他看了我两眼,才说:&ldo;我从这边过,恰好看见你在这里,所以进来。对了,领带呢?&rdo;我吃惊地说:&ldo;我给你秘书了,她没跟你说?&rdo;他点头表示知道:&ldo;她大概还来不及说。&rdo;他心情像是很不好的样子,大概是刚才冒火的后遗症。秘书自然不敢在这个当口招惹他。他见我要出来,问:&ldo;你不买了?&rdo;我摇头,对那小姐殷勤地说再见。他随我一同出来。
他问我要去哪。我说难得放假,随便走走,问他想去哪。他叹了口气说:&ldo;哪里都想去,哪里都不想去。&rdo;我见他那个样子,不由得说:&ldo;宋令韦,你别郁郁寡欢,愁眉苦脸好不好?难道我欠你钱?&rdo;他忽然调侃说:&ldo;钱没欠,不过倒是欠了人!&rdo;我骂:&ldo;你想死就说!有心情说笑了,那我走了。&rdo;他拉住我,说:&ldo;林艾,你别走,我今天心情真不好。&rdo;我不客气地说:&ldo;你心情不好找我有什么用?你找其他人逍遥去呗!&rdo;他说:&ldo;我哪里有时间认识其他人?!&rdo;我&ldo;切&rdo;一声,说:&ldo;那也不关我的事。&rdo;他不满地说:&ldo;林艾,我们好歹是熟人,你就这样?&rdo;
那么大一个公司压在肩上,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暗地里确是这样的闷闷不乐。我投降,说:&ldo;那你要怎么办?陪你轧马路?没的笑掉人的大牙。&rdo;他问:&ldo;你心情不好怎么办?&rdo;我迅速地说:&ldo;睡觉!&rdo;他骂:&ldo;猪!&rdo;当然只能睡觉,在安眠药的作用下。我唉声叹气:&ldo;宋令韦,我怕了你,你能不能有点精神?算了,算了,我带你去个地方。&rdo;我跟他上车,指示他来到我住的附近。
第4章
第四章狭路相逢
那是一座废弃的桥道,两旁还有杂糙。市中心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荒郊野地般的地方,他不由得愣了下,连连摇头,说:&ldo;怎么没有动工?太浪费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黄金地段!&rdo;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说:&ldo;谁说没动工?是动了又拆了!承建商和旁边的大学发生地皮纠纷,正闹官司呢,也不知道闹了多久。你就别打什么歪主意了。&rdo;他站在桥顶,眼睛看着下面往来不息的车流,说:&ldo;这个地方确实不错,清清净净的。&rdo;登高望远,游目骋怀,烦恼都随风去了。
我说:&ldo;你先等着吧。&rdo;跑到桥下面的小卖部,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蝴蝶形的大风筝,说:&ldo;这可是我赊账赊的,等会儿你下去付钱。&rdo;他眼中惊喜的神色一闪而过,想要抢在手里,我偏不给。我又不是买给他玩的,我自己放霉气关他什么事了,他不能老老实实待在一边看着吗?他气得瞪我,愤愤地说:&ldo;林艾,你耍我!&rdo;性子上来,仗着身高手长,一把抢在手里拆了线就跑。
我咬牙切齿地骂:&ldo;宋令韦,你要不要脸?!欺负我一弱女子!&rdo;他露出邪恶的笑容,挑衅地看着我。我急,人争一口气,提起手中的包用力朝他砸过去,气死我了,喧宾夺主!好风凭借力,那风筝跟在他后面越飞越高,高到只剩一个黑点,不仔细看差点看不出来。我脖子都仰酸了,好不容易跑上前,揪着他的手臂喊:&ldo;宋令韦,你也太不够义气了。你能不能让我玩会儿?这是我买的!&rdo;他手臂伸得老长,可恶地说:&ldo;你说什么?我听不见!&rdo;我拼了老命大喊:&ldo;宋令韦,你他妈的‐‐&rdo;怎么比以前还可恶!一阵强风吹过来,喉咙里进了风,我撑着腰咳嗽,眼睁睁地看着他拿着风筝跑远了。
我撒腿追上去,大喊大叫:&ldo;你给我站住,小心我‐‐&rdo;风越来越大,灌到喉咙里,话都说不完整。后背上黏糊糊的,我用手扇了扇,喘着气说:&ldo;算你能跑!&rdo;浑身燥热,脱了外套扔在地上,趴在栏杆边上。他也住了脚,脸上汗湿,提着风筝走过来,抹了把汗笑说:&ldo;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跑了?跟一兔子似的!&rdo;我翻着白眼说:&ldo;不跑能行吗?&rdo;他也脱了外套,却扔在我衣服上,我瞪了他一眼。这什么人呀!抢了我的风筝还要拿我的衣服垫底。
他似乎没看见我的不平,将风筝塞在我手里,说:&ldo;我记得你以前挺不喜欢运动的呀。&rdo;我没好气地说:&ldo;那是以前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人都老了,不锻炼行吗?&rdo;他微笑起来,扯了扯衬衫的领子,风吹得两边的领子颤巍巍地抖,阳光下像波光粼粼的湖面。他将两手反搭在桥边的栏杆上,畅快地舒了一口气。我说:&ldo;现在没人欠你钱了吧?&rdo;他迎着风说:&ldo;欠我钱的人多着呢!&rdo;我骂:&ldo;你就不能不想?老想着钱,你无不无聊!&rdo;那么多的烦心事哪顾虑得过来,此刻好便是永远好了。他笑:&ldo;林艾,你还是这样!也只有你敢给我脸色看。&rdo;当然,我又用不着求他拜他。我一手攀住栏杆尝试吊起来,没有说话。
他忽然转头定定地看了我两眼,说:&ldo;林艾,后来你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很艰难吧?&rdo;我耸肩说:&ldo;也没什么,当时很不好受,现在那种感觉渐渐地就淡了。&rdo;他半天没说话,手伸出来斜斜地抱在前胸,像在想什么。我站在桥顶吹风,吹得久,觉得有些凉了,正准备下去的时候,他慢慢说:&ldo;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你是故意的?&rdo;语气里有唏嘘感慨,却没有暧昧怀念。我没有装作不记得,点头说:&ldo;那个时候觉得要走了,有一种凄凉的美丽,所以就用那种方式作为告别仪式。还是年纪太小,受文艺腔的荼毒太深。&rdo;
那时候,两个人同一个班,他是班长,我是物理课代表,我物理很好,比赛老拿奖。大家盛传我和他谈恋爱。两个人家境都不错,样貌也不错,于是谣言甚嚣尘上。老师也没说什么,教物理的那老头只笑眯眯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别落下学习。弄到后来,连我们自己也有那么一点意思了,仿佛弄假成真了似的。突然间,我爸说要搬家。我很有些惆怅,特意邀他出来,甩下一叠的票子去最贵的ktv。
结果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没有人开口唱。后来就叫了一大堆的东西吃,吃完就回去了。他送我回家,我踮起脚尖吻了他。就嘴唇对着嘴唇,一擦而过,半秒都不到,根本没感觉。我反正是没看他的表情,晃悠悠地回去了,像偷偷地喝醉了酒,左右摇摆,走路都不稳,很激动了一下。现在想起来,觉得有一种傻傻的感觉,老想笑,只剩下淡而暖的回忆了。想必他也是一样。
他算是明白事情的始末了,忽然有些艰涩地开口:&ldo;林艾,昨天晚上,对不起‐‐&rdo;我忙说:&ldo;没事没事,这事大家都知道。现在大概也都遗忘了。就连我自己也都不大记得了,这都十来年前的事,没什么好抱歉的。&rdo;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ldo;那后来呢?&rdo;我不解,反问:&ldo;什么后来?&rdo;他径直看着我的眼,一字一句问:&ldo;后来的十年你又是怎么样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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