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有着妖怪一样的吸力，看得她头晕目眩，好像脑袋全空了。

&ldo;是……&rdo;

她失了魂似的点头，喃喃道：&ldo;我忘了东西……&rdo;

&ldo;现在你拿了。

&rdo;宋敬冬打开门，仿佛完全没听见呼啸大作的风，&ldo;回家去吧。

&rdo;

不是要送她回家的么？

王程程踌躇了刹那，迎面撞上他淡淡的笑。

&ldo;不想回去了？&rdo;

&ldo;我、我回去了。

&rdo;

她抱住胳膊，逃命似的跑出去。

直到王程程瘦小的身影彻底消失，宋敬冬才收敛笑容关上门，宋于秋也撒开手。

&ldo;这贱丫头摆明的黑心蒙猪油还敢倒过头来装可怜，你放她干什么？！

&rdo;

&ldo;你们男人就晓得吃这套！

&rdo;

林雪春双目赤红，但相比追杀王程程，更担心阿汀。

&ldo;阿汀，阿汀，快给妈看看。

&rdo;

她上下左右地看，让阿汀转了好几个圈，又用双手拨开发丝，去瞧她的脸和脖颈。

还好还好。

衣裤是好的，沾了泥灰但没破，也不见血。

浑身皮肤干干净净的，只是额头破了一道口子。

&ldo;你没事吧？啊？&rdo;

&ldo;那天杀的狗玩意儿有没有碰哪儿了？他拉你衣服没有？&rdo;

村里老婆子们没脸没皮，大老爷们凑在一块儿偶尔也说几句荤话。

但十五岁的小姑娘能晓得什么？

家里大人只会吓唬她，不准与坏小子拉手，不然恶鬼钻进肚子里，把你的心肝肺全吃赶紧，然后拿尖指甲划破肚皮，钻出来撕咬面皮。

林雪春生怕阿汀被死狗占了便宜还不知事，一遍遍问她有没有疼，问那瘸子有没有对着她脱衣服脱裤子。

问着问着，在外头蛮横大半辈子的妇女流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