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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热水下锅,煎好的鱼骨头顺势滑下,大火烧得开水沸腾,滚滚气泡蒸出一层白腻的浮沫。
铁勺撇去浮末,煮得鱼汤奶白,再加鱼片焖煮入味,三分钟出锅。
最后撒上葱花和辣椒末,猪肉融烧之后浇盖于鱼肉之上,鲜美的香味扑面而来。
满满一小盆的酸菜鱼,就此完成。
爸爸还想吃酸辣土豆丝,妈妈念叨着很久没尝过的西红柿鸡蛋汤,全部出现在小而简朴的木桌上。
夏日的傍晚是沉静的,晚霞伏千里。
劳作一天的大人们一屁股坐下,吊着嗓子点自家孩子的名。
东一个阿虎,西一个阿健,此起彼伏的叫声,呼唤扔在外头玩耍的丫头小子们回家吃饭。
阿汀家总算全家团圆,八仙桌四面坐满。
&ldo;摆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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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春忽然说:&ldo;我不想和大屋商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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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村兴热闹,爱摆酒。
年酒季酒祠堂酒,喜酒丧酒节假酒。
对于孩子而言,满月酒与周岁酒必不可缺,其他全看家里的意思。
不过有村里一条约定俗成的规矩:家有念书厉害的孩子,每逢大考成绩好,爸妈必须出面做东。
而阿汀与宋婷婷同年出生,只差六天,打小凑在一块儿办酒。
来客多是大屋的亲友,一窝蜂地捧着宋婷婷。
林雪春至今记得六年前的小学酒,宋婷婷那儿收了书包又有铅笔盒。
阿汀却是两手空空,无人搭理,仿佛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孩。
那时她便下定决心,绝再不让阿汀和宋婷婷搅到一起。
不让自家女儿做那衬花的绿叶子。
&ldo;阿汀长这么大,自家还没办过酒,像什么话?&rdo;
林雪春筷子一敲碗,满口的埋怨憋不住:&ldo;再说了,凭什么事事大屋说了算?他们回回自顾自的请人,丢给咱们家两张破桌子,端上来的菜像是被老鼠咬过似的,缺头又缺尾,全是别的桌剩下来的玩意儿。
今年再整这一出,我的脸还要不要了?&rdo;
不对。
话一出林雪春便老脸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