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养你还不如养条狗，至少它还会摇尾巴！

&rdo;

&ldo;他们说的没错，你是天生的怪物，竟然长这样的眼睛！

转过去，别让我看到那玩意儿，不然我就拿榔头打死你，筷子戳烂你的眼睛！

&rdo;

阿汀朦胧醒来，听到藤条划空的&lso;嗖嗖&rso;声。

&ldo;过来，过来。

&rdo;墙壁另外一面的大喊大叫，突然又变为轻柔的嗓音：&ldo;我讲故事给你听。

&rdo;

&ldo;知道眼睛作孽的人怎样吗？&rdo;

&ldo;我们用开水烫过的针，挖出他的眼睛。

嘴巴作了孽，就把他的舌头切成一小块一小块。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要作这么多的孽？&rdo;

&ldo;别用你那双恶心巴拉的眼睛看我！

&rdo;

歇斯底里来得突然，去得突然。

女人换上清晰、冷静的语气，发音非常标准地说：&ldo;你想说什么？问我凭什么这样对你？我是你妈，我怀胎十月生得你这小畜生。

但我这十多年都在后悔，怎么没把你给弄死？谁教你紧紧扒着我的肚皮的？把你丢在火车站的时候，又是谁教你抓着我的手指头不放？&rdo;

伴随着拳打脚踢的动静，外屋的林雪春没好气地大骂：&ldo;死王八羔子，你他娘的再嚷嚷两句，老娘扒了你的皮！

！

&rdo;

如此洪亮有力的大嗓门，几乎要震碎屋顶的瓦片。

隔壁的女人终于静了一刻，低低的呜咽声若有似无。

阿汀完全清醒过来，掀开薄被穿上拖鞋，走出房门便被叫住：&ldo;你干嘛去？&rdo;

&ldo;上厕所。

&rdo;

&ldo;房里不是有夜壶么？&rdo;

阿汀很少撒谎，咽喉正在努力酝酿谎言，宋于秋忽然沉默地起身，披上一件短袖的麻布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