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铮低头,衔住她的耳垂,绵热的吻自然而然向下,圈在她腰间的手逐渐缩紧,在胯骨上轻拢慢捻地打圈。
不疾不徐地进攻,漫不经心地撩拨,他很喜欢这样,一点一点融化她,等她忍不住求他,才肯亮出锋利的爪牙,将主动送上门的乖巧小动物拆吞入腹。
秋棠以前觉得这是爱人之间的情趣,现在她明白这不过是一种令人讨厌的,像主人对待宠物一样的支配欲。
秦易铮的吻越来越热,她心中泛凉,半闭着眼睛向后靠,故意打了个轻嚏。
“着凉了?”秦易铮停止亲吻,将她抱进卧室,“天气冷就别去阳台了,还穿这么少。”
秋棠双脚离地,像包饺子一样被塞进被子,身侧床榻下陷,秦易铮熄了灯,黑压压地压上来,脸贴脸,腿蹭腿,沐浴后的香气蒸在她脸上,床榻温度节节攀升。
“我明天回老家。”
黑暗中,秋棠忽然开口。
秦易铮顿住,还在微微喘着,“明天?怎么这么早?”
“除夕春运,高速堵得很,早几天回去节省路上时间。”
以往过年,秦易铮回秦家,秋棠回山城,她出生的家乡。两人一般在除夕当天分别,今年突然提前,秦易铮有些不是滋味。
“好吧。”他说,“什么时候动身?”
“吃过早饭吧。”秋棠想了想,“明早吃龙虾粥?还是阳春面?”
衣衫半褪,箭在弦上,她却一本正经地跟他讨论起明早膳食。秦易铮哭笑不得,他有些恼,漆黑眼瞳仿佛夜能视物,将她那点小心思看得透彻。
不想做就不做了,还能霸王硬上弓不成?
他捞起她,搂在怀里,噙着那张柔软红唇又深又恨地吻。今天的晚安吻用足了力道,几近泄愤,到底做不成霸王,秦易铮憋着腹中火气,当一回柳下惠。
捏了捏她的鼻子,从她身上下来,秦易铮扯过被子盖上,不咸不淡说了句:“早去早回。”
“嗯。”
按照以往,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刚刚结束一场火热契合的欢|爱,颊颈相贴,说一会儿小话,然后相拥入眠。
今天秦易铮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也没有抱她。他平躺在她身侧,闭眼入睡。
耳畔,他的呼吸渐渐平稳,秋棠在暗夜中睁开眼睛。
床笫之间未能尽兴,秦易铮被拂了面子,恼羞虽不成怒,他显然不满,她却感觉很痛快。
既痛且快。
原来她守护了这么久的爱情是一个花瓶,光洁精美,布满裂纹,这些裂纹从前被她忽略了,等到恍然发现,最底部都裂开,花瓶就这么碎在手里。
她不甘心。她真的,没有办法不恨。
秋棠做了一晚上的梦,梦境绵延起伏破碎更迭,好的坏的,黑的白的,无数个场景无数张脸闪回交替,天翻地覆,清晨第一束光照进来,她睁开眼睛,看见秦易铮近在咫尺的脸。
俊朗萧肃的一张脸,深邃的轮廓像是要刻进心里,秋棠的胸口隐隐钝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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