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
她眉头紧锁,复又问道:&ldo;现在是哪一年?&rdo;
我摸了摸下巴,回了一句山中无日月,她抬头看我一眼,神色着实冰冷,像一道冰锥子朝我射来,我心头一抖,仔细回忆了一番后道:&ldo;似乎,似乎是启明丁巳之秋……&rdo;我哆嗦着回答完,然后就看她嘴唇微微一抿,漫不经心地瞟我了一眼道:&ldo;招摇派竟会有女弟子?&rdo;
&ldo;师傅说天下英雄不分男女。&rdo;
&ldo;喂!你鸠占鹊巢要不要这么理直气壮!&rdo;想到自己刚刚竟然被她冷冰冰的样子吓住了,我就气不打一处来。&ldo;什么人啊,竟然比我还不要脸!&rdo;
不要脸的女鬼对我的谩骂丝毫不在意,她继续发问。
&ldo;你平时喜欢做什么?&rdo;
我闭口不答,她又嗖嗖地射眼刀子。
我扬着下巴装没看见,她叹了口气之后幽幽道:&ldo;只有我能看得到你。&rdo;
我歪着头看着她。
&ldo;只有我能同你说话。&rdo;
我坚信自己没死,不会去轮回转世,可是在这人间飘荡,只有她一人能说上几句话,其他的人都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我想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跟着叹了口气。
&ldo;吃饭睡觉习武打猎洗衣挑水种菜……&rdo;我扳着手指数了数,突然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格外凄惨,脏活累活似乎都是我在做,&ldo;还得跟老八时不时下山去慰问那些猎户,蹭吃蹭喝改善伙食。&rdo;
我简直就是一个旋转不停的陀螺,想到这里我朝她翻了个白眼,&ldo;说什么替我活下去,这些你能做到么?&rdo;
她并不理睬我的挑衅,而是自顾道:&ldo;招摇派青渊掌门有大智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窥过去未来,不知是否会看出这壳子里换了灵魂。&rdo;她伸手按着自己的心口,显得有几分紧张。
青渊掌门是我师傅。
师傅是个骗子,并且骗子还在闭关。不过见她如此说,我对师傅也抱有一丝期望。&ldo;那等师傅出关我们去找他,或者他能想办法,然后,宁致远是吧,你回你的身体,我回我的身体……&rdo;
&ldo;我会替你活下去。&rdo;她冷不丁地又冒出了这句话,我先是一呆,然后气愤得直发抖,若有可能,我恨不得扇她一耳光,哪怕那是我自己的脸。
她摆明了要占着我的身体了,甚至要伪装成我?
&ldo;你有什么遗愿?&rdo;
我心情郁结却又无能为力,心神不宁地飘到了桌子底下蹲着,实在不想搭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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