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俯身抬起那张纸,一向阖上门。一面看:我来过了,你有朋友在,不便叼扰。
柏星留短短数个字,对秋棠而言却有如雷殛!
她只感到头昏、手软、脚乏……勉力走到茶几旁的椅子上。她坐了下去,一再展读字条上的寥寥数语。
她脑海里同时回想著刚才,欧中豪对她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封柏星究竟何时来的?
他来时,是否听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秋棠无力的倚在椅背。不争气的泪,竟无声滑落下来,她纤柔、细白的手,紧紧握住,长长的指甲,掐进手心内里,编具似的牙齿,咬住下唇,下唇一列深深齿印。仿佛就要透出了血水……※※※
秋更深了,校园里的树木,有的已经开始脱皮,有的掉下片片枯叶,迎著萧索的秋风,抖颤著……只有热恋中的人,不受四季影响。即使大冷天,一听说男友邀约,也会立刻冲出去,迎向寒意亳无所惧。
美贞就是这样!
远远的,她看到光建双于插在牛仔裤袋内,时而低头,时而仰首……美贞小跑过去,叫道:&ldo;嗨!&rdo;
等在风中,实在大无聊了!听到美贞的声音,光建的精神马上集中起来。
&ldo;准时哦!&rdo;
&ldo;不准时行吗?万一你走了,怎么办?&rdo;美贞半开玩笑地。
&ldo;我敢吗?&rdo;光建略顿了顿说:&ldo;你没去参观美术展,真的好可惜,它不但有版画、素描,最难得的。是&ldo;地出美术馆&rdo;收藏的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后半期,各流派优秀作品。&rdo;
&ldo;你去过了?&rdo;
&ldo;嗯,这次展出的作品包活毕卡索、马克,更卡尔、李奇登斯坦……等名家的巨作。&rdo;
美贞不懂画,只好听他说下去:&ldo;其中,我最欣赏的德国人爱德华。孟克,也有作品。&rdo;
&ldo;爱德华。孟克好像也有诗作发表。&rdo;
&ldo;对!就是他!他出生于挪威,可能是早年环境的影响,他的作品大都表现人生黑暗面的特色,也是催生德国&lso;表现主义&rso;的原创者。&rdo;
&ldo;对!他的话,大都表现对疾病、死亡的恐惧,满有特色。&rdo;
美贞兴高采烈的跟光建讨论了起来……按著,光建话锋一转,问:&ldo;怎么,最近很少看到秋棠?&rdo;
美贞耸耸肩:&ldo;不晓得她都柏些什么……&rdo;
&ldo;前回欧中豪的事,你跟她误会冰释了吧?&rdo;
&ldo;早就没事了。&rdo;美贞推一下眼镜框:&ldo;不过,她最近……好像不大对劲,不晓得跟方露露有没有关系?&rdo;
&ldo;方露露?怎么又扯上她了?&rdo;
于是,美贞约略谈起上回在校园遇见方露露,以及秋棠告诉她,关于骆平的事。
光建握紧拳头,向前虚挥:&ldo;怎么可以这样?方露露欺人大甚!&rdo;
美贞认真的望著他,脱口说:&ldo;你心疼了?&rdo;
&ldo;什么?&rdo;
&ldo;没有!我是说……由这件事,我才感到秋棠,其实不如她外表的柔弱。
事先我不曾听她提过,而且,那大她应付方露露的手段实在漂亮极了!&rdo;
&ldo;喔!&rdo;光建很有兴趣的听著。
&ldo;她向方露露说:&lso;我也看不上欧中豪!&rso;&rdo;说到此,美贞一拍双手:&ldo;帅!方露露硬是没话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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