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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而从南北禁军大检阅，到后来十六卫于南衙府门前闹事，焦头烂额的只有司马诚，顾乐飞抄手坐在公主府里等消息，像看戏一样看完了整场热闹。

&ldo;还是我家殿下魅力大。&rdo;顾乐飞心情颇好地做出这个评价。每月一次的讲武，相当于隐隐保持着对十六卫的一定影响，将来若出了事情，此等影响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ldo;没想到十六卫的那些小子还挺有用，&rdo;顾乐飞对刚从南衙府归来的大长公主如此道，顺便笑眯眯地问她，&ldo;殿下日后赋闲在家，想吃点什么？&rdo;

&ldo;什么都可以，小白挑的那些厨子手艺都很好。&rdo;司马妧手里拿着一张拜谒所用的名刺，正低头认真看着，对于顾乐飞的问题随口敷衍一句。

驸马爷顿时有点不高兴：&ldo;谁的名刺？刚刚送来的？&rdo;

&ldo;嗯，回府的时候恰好符扬交给了我，&rdo;司马妧扬了扬那种简单到只有一个人名的名刺，眼中居然有笑意，&ldo;我没有想到，居然是陈先生的。&rdo;

陈先生？

那是谁？

?

☆、第54章

?阳光透过京郊半山的茂盛树林，照进崇圣寺内的一间佛舍中。

窗棂边，青袍文士端坐蒲团之上，以木勺挑起一勺茶饼碾碎的茶末，置于茶盏之中，以刚煎好的山泉水调和茶末，使其成粘稠的膏状。随即以点茶的方式将沸水注入茶膏，水从壶嘴中成柱状喷薄而出，均匀而不间断，以成调适和谐的茶汤。

本来在此同时，应该以形似小扫把形状的茶筅旋转和拂动打击茶汤，可是由于文士的左手天生残疾，只得在注入沸水之后，再&ldo;运筅&rdo;打击茶汤，使其泛起汤花。他力道准确，手法亦有特别之处，故而这不按照正常程序的茶汤浓淡适宜，色香味全。

小小的佛舍内顿时茶香四溢，清新怡人。

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轻轻敲了敲佛舍的门：&ldo;居士，有客来访。&rdo;

文士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ldo;请进。&rdo;几乎与此同时，他将以第一道水洗净的两只青瓷茶盏在案上摆开，往里注入刚刚完成的茶汤。

时间本来卡得正好，可是当文士回头的时候，却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道：&ldo;幸而我还准备了第三只茶盏。&rdo;

替他们细心关上佛舍大门的小沙弥并不知道，来访二人一个是当今定国大长公主，一个是她的驸马。

毕竟那位来崇圣寺已有近三月的陈姓居士，连起身行礼的动作都没有呢。

不过司马妧并不介意这些礼节，见到男子侧头望来的熟悉容颜，她欣喜非常，快步两步走上前去：&ldo;陈先生何时来的帝都？&rdo;

陈庭笑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ldo;殿下请上座。&rdo;

他起身离开蒲团，拂袍屈膝，双腿下跪，对着司马妧深深地磕了一个头：&ldo;稚一未能给殿下大婚送上贺礼，来镐京三月却不迟迟不告知殿下，又令殿下亲自前往佛寺见我，都乃大大不敬，还请殿下恕罪。&rdo;稚一是陈庭的字，因为司马妧一向很尊敬他，都称呼他为&ldo;先生&rdo;，连带西北边军的人都如此尊称他，反倒很少有人提起他的字了。

二人一年多时间不见，陈庭一见面便行此大礼，严肃认真地细数自己的种种&ldo;罪行&rdo;，司马妧不由失笑：&ldo;我以为先生千里迢迢赶来镐京乃是想要投奔，原来仅是为了给我磕头来的？&rdo;

陈庭依然很认真地回答她：&ldo;去年本该随殿下入京，长伴左右为殿下出谋划策，也不至于令殿下旧疾复发，如今多给殿下磕几个头也是应该的。&rdo;

&ldo;那磕几个头为好？先生还是快快请起吧。&rdo;

司马妧一发话，陈庭没有推辞，就势站起身来。立在一旁不发言的顾乐飞冷眼旁观，经刚才一事，主臣二人一年多未见所产生的些微隔阂就在陈庭的一跪一叩中消失无踪，此人必是有意为之，倒是有几分心机。

当顾乐飞对自家公主殿下的昔日谋士评品之时，陈庭亦转过头来，一眼不错地打量起顾乐飞来：&ldo;这位便是殿下的驸马，关内侯顾乐飞顾侯爷了？&rdo;

这关内侯的爵位纯粹是为了地位上能配得上司马妧一点才封的，很多驸马在尚主之前都要封个类似的爵位。不过司马妧名气太大，大家通常提起顾乐飞都是&ldo;大长公主的驸马&rdo;，而非关内侯xxx，不止他如此，很多驸马尚主后，都变成了&ldo;xx公主的驸马&rdo;，仿佛一个附属，一个标签，没了自己的地位。

顾乐飞大概是大靖的所有驸马中唯一不介意被贴标签的人，当陈庭对他以爵位相称的时候，他不由得眯了眯眼，随即和气地笑道：&ldo;早闻陈先生大名，久仰久仰。&rdo;

纯粹睁着眼睛说瞎话，在昨日司马妧拿来名刺之前，他压根不知道符扬等人口中偶尔提起的&ldo;岑先生&rdo;（平翘不分）到底是何方神圣。

陈庭亦拱手回礼：&ldo;早闻顾侯爷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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